沈誠言是與沈誠立聊過房長安的,知道這個家夥格局非同一般,不過自然也不認為房長安能建立一個比肩蘋果、微軟的公司出來。
句現實一點的話,在他看來,房長安未來大概率還是要依靠如今已經打下基礎的包子和鞋店。
但這並不妨礙房長安在失敗之前去拚搏一番,反正有這兩樣打底,總不至於一下子全輸幹淨。
第二上午,沈墨就跑鎮上來了,沈誠立與舒眉晚上的航班,要出省去,她下午送走了爸媽,然後就悄悄地摸到了房長安家。
“房長安?”
“房長安!”
“你在家嗎?”
太陽仍比較熱,房長安坐在比較涼快的一樓客廳裏麵看書,聽見外麵響起第一聲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隨即站了起來,打開客廳門,就見沈墨撐著把淡紫色的遮陽傘,站在未關的大門縫隙裏麵,有點害羞和歡喜地樣子往這邊瞧。
她穿著白色的印字恤和垂到膝蓋上方的黑色半身裙,頭發未像在學校裏麵那樣紮起,披垂在肩後,烏黑柔順,精致脫俗的容顏仍顯稚嫩,但整個人看起來已經不再讓人覺得很幼嫩,讓人一眼看去隻會驚豔於她的美麗,而不再會去想她是上初中還是高中。
“偷偷摸摸就來了?”
房長安看得眼睛一亮,隨後走了出來,笑著招呼道,“趕緊進來。”
“嗯。”
沈墨注意到了他看到自己時的驚豔眼神,有點害羞,抿著嘴角應了一聲。
房長安已走到她身前,接過遮陽傘給她遮擋著陽光,走上客廳前的石台,將傘收攏起來,領她進屋。
“我媽在睡覺,長明和嫣然在玩電腦。”
房長安將傘放在門後架子上,簡短地對沈墨解釋了一聲。
“哦。”
沈墨輕輕應一聲,眸子亮閃閃地望著他,有點害羞的樣子,“那我現在要去打招呼嗎?”
房長安笑道:“不著急,先坐會,你要喝什麼嗎?有牛奶、涼白開,王老吉,還有可樂……或者我給你泡茶?”
沈墨想了一下道:“茶吧。”
“好。”
房長安找出了前段時間從沈誠言那邊順來的“碧螺春”,然後從櫃子裏取出茶壺、茶海和兩個茶杯,沈墨也幫著他拿東西,放到茶幾上。
房長安順勢在她旁邊坐了下來,去牽她的手。
沈墨早有防備似的,他爪子剛探出來,就把手“嗖”地收到了腿上,紅著臉聲道:“不行,會被看見的。”
“不會,有人下樓肯定會有聲音。”
房長安跟著把爪子往她隱約顯出的大腿輪廓裙擺放過去,沈墨羞得不行,握著拳頭,看樣子想要在他腦袋上砸一下,但是沒舍得,又怕他真去摸自己腿,兩害相權,還是乖乖地把手遞到他手裏麵。
總比摸腿要稍微好一些。
房長安握著她柔嫩手,又得寸進尺地道:“讓我抱一下,好不好?”
沈墨睜大眼睛,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就抱一下,然後我就放開你,我們下棋,好不好?”
沈墨繼續搖頭。
房長安撇撇嘴,捏捏她柔弱無骨的手,然後放開,去取棋盤來,放在茶幾上,跟沈墨對坐著下棋。
沈墨邊把茶水倒入茶海,邊很狐疑地看著他,好像很懷疑他居然這麼老實似的,房長安翻了個白眼,為了避免她太緊張,沒這個時間老媽應該快醒了。
房長安家裏如今生活條件不錯,稱得上是康,但畢竟不是豪富之家,客廳裝飾談不上雅致,好在還算潔淨。
一樓向來是比較涼爽的,窗戶敞開,沒開風扇也並不覺得悶熱,反而有一種清涼之感,兩人隔著茶幾對坐,偶爾喝一口茶,抬頭對視,聽棋子敲枰,很有一種悠閑美好的感覺。
房長安在她落子之後,沒有急著應對,繼續盯著她笑道:“我剛剛想到《紅樓夢》裏麵一句對聯,你猜猜是哪句?”
沈墨橫了他一眼道:“不猜。”
房長安笑了笑道:“寶鼎茶閑煙尚綠,幽窗棋罷指猶涼。”
沈墨轉頭看看,朝他撅撅嘴道:“寶鼎呢?幽窗呢?”
房長安笑道:“你想要的話,以後都會有的。”
“我才不稀罕呢。”
沈墨又橫他一眼,然後努努嘴,示意他下棋,“該你啦。”
“寶鼎茶閑煙尚綠,幽窗棋罷指猶涼”兩句出自賈寶玉之口,是他題瀟湘館的對聯,而瀟湘館是林黛玉的住處。
沈墨才不想要住瀟湘館,更不想成為林黛玉,哪怕房長安澄清許多常見的對林黛玉的誤解,她也不喜歡林黛玉,更不喜歡《紅樓夢》,因為結局不好。
看當然要看結局,結局不好還有什麼意思?
喜歡一個人,當然就要永遠在一起啦,不能永遠在一起為什麼要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