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村,位於落星山脈的邊緣,民風淳樸,因背靠落星山脈,多以狩獵野獸為生,村民各個身手矯捷,勇猛果敢。
夜已經很深,明月高懸在天上,清冷的山風在呼呼吹著,就在這一片夜色中,有一位白衣少年正斜靠著一塊大石,平靜的凝望著前方一聲不吭。良久,才緩緩吐出一口氣,歎道:“明明照著上麵在練,為什麼就是不行呢。”
這少年叫陸寧,從小在渭水村獨自長大,沒有父母,因為他是被村民從落星山脈裏撿回來的。據撿他回來的大虎叔說,當時群狼環伺,瞪著殷紅的眼睛衝著他流口水,卻不敢上前,他們用弓箭逼退狼群,才把他抱了回來。因為憐惜他小小年紀孤苦無依,村裏的叔伯姑嬸對他格外憐惜,視如己出。
陸寧從小就聰明機靈,靈氣十足,別的小屁孩還在撒尿和泥玩的時候,他已經跟著村裏唯一識字的老學究張老識文斷字。
平日裏除了晚上回家睡覺,看叔伯們練武,以及去各位嬸嬸們家吃飯,其餘時間就是在張老那裏看書學文。他記性也好,看過一遍就沒有記不住的,連張老都誇他聰明,是個好苗子。
如今九年過去,當初繈褓中的嬰兒已經變成一個明眸皓齒的白皙少年。陸寧平時沒事就去看叔伯們練習拳腳,後麵一群村裏的小屁孩依葫蘆畫瓢,似模似樣的跟著學。叔伯們也樂意看他們這樣,畢竟大山裏的孩子,早晚都是要出去打獵,養活村子的老弱婦孺的。
如今這一幫小屁孩都褪去了一點稚嫩,身材也變得黢黑粗壯起來。他們已經會些簡單的拳腳功夫,大虎叔的兒子小虎甚至可以搬舉一些沉重的石頭。可唯獨陸寧是一個例外,他還是一個白皙少年模樣,因為他隻看不練。
“陸寧,你為啥不練啊,男孩子就要學一身本領,跟叔伯他們一樣強壯有力!”小虎曾經不解的問過他。
陸寧笑嘻嘻的看著小虎說道:“我才不要跟你們一樣黢黑黢黑的,身材粗壯,難看死了,我立誌要做一個翩翩美少年!”
小虎反駁道:“胡說!我娘說了,隻有足夠強壯的男人才有資格娶媳婦哩!”
“不要臉啊小虎,你羞不羞,毛都沒長齊就想著娶媳婦。”陸寧哈哈大笑,同時他輕輕摸了一下脖子上的吊墜在心裏默默歎道:“因為我跟你們不一樣,可能我注定要走上另一條路,一條截然不同的路。”
在陸寧八歲的時候,大約兩年前的一個晚上,他一個人靜靜的躺在床上,手裏握著一個吊墜望著窗外發呆。陸寧性格樂觀開朗,平日裏是絕少會表現出這種情緒的,可是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手裏這個吊墜,當年就帶在他的脖子上,被大虎叔他們連同繈褓一起帶了回來。上麵刻了生辰八字,沒意外應該就是陸寧他自己的生辰八字。
陸寧輕輕的撫摸著這枚吊墜,怔怔的看著它,良久,他自言自語道:“我到底是誰?我來自哪裏?我的父母可還好?他們若好為什麼丟下我?為什麼不來找我?”
哪怕陸寧人前再開朗,畢竟是個八歲的孩子,叔伯們嬸嬸們對他再好,總也抵不過少年天性中對家和家人的依賴和思念,特別是在生日這一天。
隨著思緒的加重,疲倦和困意襲來,陸寧慢慢的陷入了沉睡之中。夜在慢慢加深,過了好久,他手裏攥著的那枚吊墜忽然閃了一下,然後慢慢地散出了柔和的光,一點一點擴散,直至最後籠罩了陸寧全身。
陸寧感覺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裏他感覺像是回到了媽媽的肚子中,被羊水包圍,全身暖暖的很舒服。慢慢的他眼前出現了一個光點漂浮而來,對著他的眉心緩緩沉下去,一開始有一些漲漲的感覺,慢慢的光點飄散開來,充斥著他的腦海,不適感漸消......
清晨,陽光灑進了屋子,慢慢照在床上,伴隨著村裏的雞鳴,陸寧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伸了個懶腰,感覺神清氣爽,渾身都有使不完得勁兒。“睡得真舒服,早睡早起果然身體倍兒棒,哈哈哈”陸寧臉上掛著笑容說道。少年的愁緒向來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更何況是性格開朗,生性豁達的陸寧呢。
“臭小子,你都這麼大了還尿床,看我不揍你屁股!”大虎叔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娃還小,有啥大不了,你小時候七八歲都還尿床,我都沒說你哩”虎嬸的聲音也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