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拍賣會的帷幕就緩緩拉了下來,整個牆上全部都是上世紀中期的油畫,我看著那些五彩斑斕的顏色,頭不自覺的有些發蒙。
畢竟我的審美能力就隻停留在那年我上小學美術課的水平了。
“薛少,今晚的計劃還要繼續嗎?”我看著已經走遠的林卓言的背影,緩緩的問了身旁的薛錦澤一句。
薛錦澤聽到我的話,像是很不爽一樣,他順著我的目光看去,恰好也看到了林卓言,接著他就皺起了眉頭。
“我是讓你去接近賀晟祥,不是林卓言,你知不知道林卓言是賀晟祥的私生子,在我們的圈子裏,誰都知道賀晟祥有多麼想要隱藏他這個兒子,如果你不想搞砸的話,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和那個林卓言搭上關係。”薛錦澤說話時候的語氣完完全全是不屑。
我其實完全可以理解他們這種有錢人,他們看不上林卓言的身世很正常,其實他們很多人一開始就隻是和外麵的女人玩玩而已的,男人嘛,總是想著家中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隻是這個賀晟祥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著外麵的彩旗有一天會掛的這麼明顯。
但是可憐的確實林卓言,本來陽光開朗樂於助人的一個大好人,忽然就有了私生子的身份,怕是這事放到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沒有辦法正視,所以忽然我就有點佩服起來林卓言了。
這一次開場的音樂是隆重的交響樂,整個大廳都是那恢弘大氣的樂器重奏聲,我看了看薛錦澤冷冽的眸子,下意識的點著頭。
很快,舉辦這次鑒賞會的主人就走到了台中央,有一束燈光恰到好處的照在了賀晟祥的身上,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紳士,腳下每走的一個步子,隨意的一個小動作,甚至他眼裏慈善的眼神,都不會讓人聯想到他會是那樣的一個變、態。
如果不是我親身經曆過,不管誰說,我怕是也不會信的,隻不過我真的經曆過以後,這麼久以後又一次見到賀晟祥的時候,我心裏竟然沒了恐懼,反而多了一絲憐憫。
對,我可憐他外表華麗,內心卻千瘡百孔,我可憐他縱然身家不菲,但卻父子不和,我可憐他看上去雖然有權有勢,可背地裏薛錦澤卻對他虎視眈眈。
薛錦澤下意識的碰了碰我的手臂,然後我就被他的動作給拉回到了現實,我仔細的看著台上賀晟祥的動作,注意留心觀察他的一舉一動,我還特別認真的聽著他說的每一句話,我想既然要接近他,那麼必須首先先要了解他,這樣才能事半功倍。
賀晟祥神態自若的在台上侃侃而談,大體就是講了一些上世紀中期的一些故事,順帶把他怎麼好不容易得到這批畫作給在場的人們講了一下,其實這也是旁敲側擊的告訴在座的各位,牆上展示的這些名畫,可都是價值不菲的。
在這期間我看到對麵林卓言十分冷漠的看著台上的賀晟祥,我忽然就有點好奇,既然這個賀晟祥不承認林卓言的身份,那薛錦澤又是怎麼知道的?而且林卓言看上去對賀晟祥也好感全無,那他為什麼又要來賀晟祥舉辦的鑒賞會呢?
一連串的問號讓我來不及反應,薛錦澤就輕聲幹咳了一下,當我抬起頭的那一刻,我就看到台上的賀晟祥好像是看到了我的和薛錦澤,因為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眼裏多了一絲曖昧和不懷好意。
終於賀晟祥在一眾人的掌聲中,結束了他像是演講比賽般的講說,他從台上下來的時候,我的眼睛一刻都不曾從他身上挪開,因為他已經朝著我和薛錦澤走了過來。
二十米,十米,五米。
最終,賀晟祥依然像是個紳士一樣,款款走到了我和薛錦澤的麵前。
“薛少,顏小姐,好久不見,今日能蒙你們大駕光臨,真是令我這展覽館蓬蓽生輝啊。”賀晟祥客套的說著,眼睛卻是十分張狂的在我身上打量了起來。
可惜我今天是走的複古路線,除了手臂以外的地方,能遮的都被遮住了,我不知道薛錦澤是故意這麼安排的,還是剛剛好為了配合今晚的場合和氣氛這麼準備的,反正這衣服真的恰到好處的能擋住昨晚他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跡。
“賀總,好久不見。”薛錦澤也是象征性的握住了賀晟祥遞來的手。
“薛少如果有喜歡的不必和我客氣,上次我無心奪了薛少的心頭好,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是薛夫人早年再世時丟失的傳家寶,當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真是後悔莫及啊,可是已經晚了,那枚氣質超俗的戒指在下已經送給了您身邊的顏小姐。”賀晟祥說著有意無意的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