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我才聽夏野說了,我昏迷以後的事情。
原來當天我去救薛錦澤的時候,被黎揚給打得昏迷過去了,然後剛好那個時候夏野和莉姐趕到了,因為露露不放心我,所以在我離開後沒多久就告訴了莉姐,莉姐一聽就急了,但是我當時沒有和露露說我要去哪兒,所以莉姐和夏野像是沒頭的蒼蠅一樣,亂轉了很久,這個時候還是莉姐靈光一閃,覺得我有可能在薛氏集團的大廈。
可是也恰恰是因為我當時走的時候沒有告訴露露我要去的地方,這才耽誤了莉姐和夏野他們趕來,所以我最終沒有能保住孩子。
聽夏野說,幸好他們趕來的不算晚,因為當時我已經有了大出血的征兆,再晚一步的話,可能不止孩子沒救了,就連我也有可能一睡不起了。
但是,夏野說到這裏的時候,眼裏卻滿是愧疚,他說,我因為路上被他背著,太顛簸了,所以到醫院的時候,已經血流不止了,夏野說,他當時真的嚇壞了,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流這麼多的血,當時夏野說他看著我麵色白的都快要透明了,他忽然覺得就像是自己殺了我一樣。
“好在你醒來了,不然,我都不知道的要怎麼原諒自己。”夏野說著,眼睛裏竟然多了一絲晶瑩。
“當然了,我就是怕你內疚才醒來的,看我對你多好,哈哈!”我打趣的說著,夏野看著我的眼裏卻是滿滿的感激。
他不停的點著頭說,是啊,是啊,謝謝你醒過來。
然後夏野緩了緩接著講,說是當我們一行人得到了醫院後,薛錦澤一直守在手術室的門外,一刻都沒有離開,甚至根本不管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直到餘子健也趕來了之後,看到一直在死死地盯著手術室大門的薛錦澤,他才把我的事情和薛錦澤說了。
薛錦澤也是直到那一刻才證實了自己的想法,他這個時候才明白這個孩子真的是他和我的,而現在,我卻因為救他而進了手術室。
期間餘子健勸薛錦澤先去處理一下他自己的傷口,可是薛錦澤就是紋絲不動的坐在手術室門外長廊的椅子上,他隻是輕輕的說了一句話,他說,我怕我一離開,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夏野這個時候神色複雜的看著我說:“這是我第一次聽到薛錦澤說他怕。”
我聽著夏野的話,心裏不禁也咯噔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底有什麼在痛,是那種隱隱的痛。
本來我張嘴想反駁或者說點什麼,但是,我張開嘴以後,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竟然就這麼完完全全認可了夏野的話,本來我是想說,明明從我醒來之後,薛錦澤這個態度就很奇怪,他不像是會對我這麼在意的人。
“夏野,能不能和我講講,我和薛錦澤之前的事情?你應該是知道的吧?”我目光有些渙散的看著夏野,心裏確實沒來由的有些心慌。
“嗯,基本上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不但知道,甚至很多我還親眼看到過,所以,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話,那我就說給你聽,說不定聽了之後你就能想起什麼了,畢竟,你也不能真的就這麼把他給忘了,這對他來說,不公平。”夏野這話說的,竟然是偏向薛錦澤的意思。
我有些驚訝的看著夏野,雖然我並不記得之前夏野和薛錦澤是什麼關係,但是我卻在心底感覺,兩個人應該是不太對路了,可是,現在夏野就這麼向著薛錦澤說話,瞬間我又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力。
我點了點頭,夏野清了清嗓子,還故意坐正了一些,然後看了看我,像是陷入了回憶。
......
聽完夏野講了全部的始終後,我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淚流滿麵了。
“顏顏,你...你沒事吧?”夏野及時的從床頭櫃上抽了兩張紙巾遞給我,眼神裏有些心疼。
我慌亂的抬手在臉上亂抹了一頓,心底像是有什麼瞬間被擊破,腦子裏嗡的一下,睡夢中那些如電影默片一樣的東西,呼啦啦的就往我腦袋的神經裏衝,我瞬間抱住了頭,我感覺自己的腦子痛的要炸開了。
“顏顏,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了?我給你叫醫生!”夏野被我忽然的動作給嚇了一跳,他慌忙去按下了床頭的按鈕。
不到五分鍾,就有護士和醫生趕到了我的病房,夏野急急忙忙的和趕來的醫生說了一下剛才的大概情況,然後醫生就來到我的窗前,一會用手電筒晃晃我的眼睛,一會用聽診器聽下我的心跳,然後又問了我一些問題,接著我就會被推走了,說是要去給我拍個腦部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