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我,我看到了什麼?”
“一向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衛仙子居然對那個布衣子笑了!”
“那家夥到底是什麼人?!”
一刹那,四麵八方無數的目光集中到了陳少君身上。眾人一個個睜大了眼睛,看著陳少君滿臉的不可思議。而衛仙子的追求者們心中更是一片哀嚎,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現在的陳少君恐怕早已經被眾人的目光戳得千瘡百孔,死了無數回了。
“蓁兒,好久不見。我去了一趟竹園,剛剛經過這裏。”
陳少君淡然一笑道,他神情恬淡,氣度嫻雅。雖然周圍都是殺人般的嫉妒眼光,但陳少君卻視若無睹,雲淡風輕,絲毫不受影響。
此時此刻,陳少君的目光隻落在一個人身上。數月的時間不見,衛蓁看起來更加的漂亮了。
她穿著一襲月白色的絲綢罩衣,秀發如雲,烏黑透亮,如同瀑布般垂落半空,她的雙眸清澈,膚如凝脂,而且仔細看去,那雪白的肌膚還隱隱有晶瑩的神光流轉,讓衛蓁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蒙蒙的白色毫光,真的宛如謫落的九仙子一般。
看著眼前美若仙的衛蓁,陳少君也忍不住刹那失神。
衛蓁的父親是大商的衛侯,官封一品,有丹書鐵券,權利極大。
而衛蓁更是京師裏高不可攀的之驕女,追求者眾多,無一不是身份顯赫的年輕俊傑、武道才。
相比之下,陳少君卻是一個普通的書生,父親更是一個的戶部侍郎,身份差得可不是一籌兩籌。
但是又有誰會知道,他和眾人眼中高不可攀的衛仙子其實是從長大的青梅竹馬?!
“少君哥哥,你看什麼呢!”
被陳少君這麼一看,衛蓁不由得螓首低垂,欺霜勝雪的臉頰上露出一絲羞澀,但是很快,衛蓁就反應過來:
“竹園?”
衛蓁一怔,心中默然,目光又瞥過不遠處的皇榜,突然想到了什麼,欲言又止,最後柔聲安慰道:
“少君哥哥,你放心,伯父和大哥他們一定會沒事的。我也一定會想辦法幫你的。”
“蓁兒,謝謝你。”
陳少君笑了笑,看著眼前的少女,心中湧過一抹暖流。患難見真情,陳家落難,這段時間陳少君見慣了人情冷暖,這種時侯也隻有眼前的少女才肯真心幫他。
“……不過,我已經有辦法了。父親和大哥,無論如何我都一定會救出他們的。”
這句話的時候,陳少君微昂起頭,臉上透出一股強大的自信。
衛蓁怔了怔,仔細的看著陳少君。隻見陳少君一身青色的布衣,雖然單薄,但卻傲骨嶙嶙,自有一股儒雅和自信的氣度。
“少君哥哥,你看起來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衛蓁突然道。
“是嗎?”
陳少君笑了笑,不置可否。經曆了這麼多事,也該有些變化了。
“蓁兒,不知道這位公子是誰,怎麼以前從沒見過?”
就在兩人話的時候,突然一個高貴無比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君周彥行風度翩翩,嘴角含笑,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
他微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陳少君,狹長的眼眸中卻透著一股冷意。
“哼!”
空一顫,就在君周彥行之後,砰,一隻金青色的靴子重重踏下,刹那間,熱浪滾滾,一股至陽至剛,仿佛火焰般的氣息澎湃,從左側向著陳少君席卷而去。
“周兄,你和他那麼客氣做什麼,子,不管你是誰,給我離衛蓁遠一點!”
一個雷霆般的聲音,中氣十足,在眾人耳邊響起。就在那滾滾的熱浪中,武侯陽關雲冷著臉,也走了過來,那高大的身軀仿佛連空的陽光都擋住了。
兩人一左一右,呈掎角之勢,將陳少君夾在中間,散發出一種強大的壓迫力。
“君,武侯……”
相隔不遠處,那名狐裘公子看到這一幕,冷汗都流出來了。這兩人在京師中,簡直是如日中,凡是得罪他們的,沒一個好下場。剛剛如果不是陳少君,恐怕現在被武侯、君夾在中間的就是他了。
真要是他,恐怕早就轉身,撒腿就跑了。但是那個子——
狐裘公子瞥了一眼陳少君,他居然到現在還泰然自若的站在那裏,沒事人一樣。仔細看去,他甚至還在笑。
“這子到底什麼來曆?難道他一點都不怕嗎?不管他了,趕緊離開這裏!”
狐裘公子冷汗涔涔,用一種看死人的目光,看了一眼陳少君,然後迅速轉過身來,急步往外走去。不過就在轉身的刹那,狐裘公子一下子呆住了,隻見周圍眾人麵色驚懼,早就搶先一步往後退去,離得君和武侯遠遠的。
“周彥行,陽關雲,你們幹什麼?看在兩家交好的份上,我才勉強讓你們跟著,可沒讓你們插手我的事情!”
另一側,剛剛還一臉笑靨的衛蓁看到這一幕,臉色陡的冷了下來,她的身子一橫,護住陳少君,同時砰的一聲,一股冰霜般的氣息磅礴無比,阻擋住了武侯烈焰般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