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雲衣一到麵館就小跑進去,到處找著二狗子卻不見她的身影,“老板,二狗子呢?”

“買菜去了,早上出去的,到現在還沒回來。”眼看已經正午了,二狗子也出去了好幾個時辰,一點消息都沒有,老板也有些納悶,走到門口張望著,“我讓店裏的夥計去找了,或許是半路上車壞了。”

“老板!老板!二狗子她……”小二從外麵回來喘著粗氣,平穩了呼吸,一臉沉重,“我剛才去找她,她……她被扔到了市場裏的那口枯井裏去了。”

雲衣愣了一下,看向鬱秋謫,鬱秋謫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怎麼回事?”

小二喝了口茶,臉色蒼白,“那口井啊許久沒人用了於是那水也死了,成了枯井,市場的攤販也就把這種爛菜葉或者動物的內髒,垃圾,扔在那。”

“說重點。”

“我剛出去找二狗子,發現一群人圍著那口枯井,警局的人也在那,我就上去湊湊熱鬧。聽說有人在井裏看到了死人,就報了警,警察來了把屍體撈出來,我才看到那就是二狗子。屍首分離,那心啊,都被挖了去,不知道是誰下的這麼狠的手。”

說著小二歎了口氣,“二狗這孩子做事可勤快了,也從來不抱怨辛苦,我們店裏上上下下都喜歡的不得了。”

老板有些心疼,二狗子在麵館裏工作這麼久,麵館老板又沒有子女,早就把二狗子當女兒一樣對待,還為她置辦了嫁妝,她沒有父母,成親後怕她沒有依靠,麵館老板還打算把麵館交給她。

鬱秋謫帶著雲衣回了家,雲衣一路上都不說話,安靜得很,鬱秋謫也沒說話,隻是讓她自己靜一會兒。

“三爺……二狗子跟他們麵館對麵裁縫家的兒子都要成親了。”雲衣低著頭,攥著手裏的一對成色不算好的玉鐲子,“我攢了好久,才買了這對玉鐲子,結果都沒機會給她了。”

“三爺你說,警察會抓到凶手嗎?”她抬起頭看著鬱秋謫,滿臉的疲憊。

鬱秋謫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說道:“一定會的。”

最近城中來了個有錢的老板,據說是繼承了祖上的家業,管理有方,又是個大善人,出手闊綽,出資建了不少商行,醫館跟收留所,隻是很少人見過這個新來的。

一時間城中人人誇讚。

事情過去了好多天,雲衣的情緒好了很多,但還是像被打蔫的小草,慢悠悠地拖著身子去找鬱秋謫。

“三爺。”雲衣坐到鬱秋謫旁邊托著下巴,看鬱秋謫又在擺弄那副棋盤,“嗯。”

管家走到鬱秋謫身邊,俯身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他便起身領著雲衣出了門。

“三爺,咱去哪啊?”雲衣坐在車上一會兒身體前傾,一會兒把頭探出去。

“慕先生的戲園子。”鬱秋謫見雲衣不安分地動來動去,按著她的肩,讓她好好坐在位置上,“你很久沒出來了?”

“不……”雲衣差點說漏了嘴,她前兩天趁鬱秋謫不在才偷偷翻了牆出去,萬一讓他知道了,又得關幾天了,於是連忙改了口,“是啊,三爺您都不讓我出來,雲衣都快變成雕像了。”

“你待會別亂跑,好好待著。”

一輛車從他們車邊駛過,車上坐著的正是那前不久才到城中的富人,此人姓高單名一個和字,一身西裝革履,隻是那臉確實病態一般的白,嘴唇又跟塗了幾層胭脂一般紅潤,聽說高和已經年過半百,可那張臉分明還跟個年輕的後生似的。

“三爺,那人好麵生啊。”雲衣經常溜出去玩,再加上總是與鬱秋謫去飯局,相識了城中不少的人。

…………

“三爺大駕光臨,讓我這小小的戲園子蓬蓽生輝呐。”慕喬搖著扇子坐到鬱秋謫身邊,“小雲衣也來啦。”

慕喬的聲音很好聽,跟他唱戲時候的聲音不一樣,那是一種很溫柔的聲音,像夏日荷葉上的晨露。

“慕先生,我想來好久了。”他摸了摸雲衣的頭,讓她坐在一邊看戲。

“三爺,我請您來想必管家都跟你說明了緣由吧。”慕喬懶散地坐著看台上的人,指尖跟著戲曲的節奏點著。

“嗯。”鬱秋謫喝著茶,目光隨著台上的角色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