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至北平(二)(1 / 2)

從初見開始,雲衣就不待見花容,總覺得她心思太重,來秋落樓是另有目的,生怕鬱秋謫看不出來。

鬱秋謫無奈,花容什麼心思,他早就知道了,隻是不知道這雲衣像個小大人似的,居然考慮起了他的終生大事。

“經驗?那雲衣考慮過自己以後嗎?”

“考慮過,比如剛走過的那個列車員就長得不錯,深得我心。”雲衣開玩笑似的說道,剛剛路過的分明就是個女列車員。

“隻是啊,跟三爺待久了,眼光都高了……您說是吧。”雲衣挖了勺飯放進嘴裏,飯粒粘在嘴角,像極了剛熟悉了秋落樓的時候,吃東西狼吞虎咽的,像流浪的小貓,鬱秋謫微笑著幫她擦幹淨。

雲衣的眼睛彎彎的,心裏難受著,花容說過的話一直在她心裏揮散不去,以前不懂事,總鬧著鬱秋謫撒嬌,現在想想,她跟鬱三爺,一個天,一個地。

“要是您心裏也有雲衣該多好啊……”

想著,她的眉頭忍不住地皺了起來。

花容遠遠地看著他倆,心裏不是滋味。

她是被人從黑市買回來的,本是應該被人買到府裏做個姨太太,又或者賣到哪個風月場所討好男人。

她應該還算幸運的。

那人教她琴棋書畫,把她捧在手心裏養成了大小姐,如今那人要她靠近鬱秋謫,即便百般不願意,她也不得不來,隻要是他要的,哪怕是命……

隻不過,自始至終,她在那裏,隻是一枚棋子。

“小姐……”一個男人在花容耳邊低聲囑咐了幾句,花容聽完示意他離開。

“三爺啊,若不是他要我來,我真不希望拆散了你們呐。”花容小聲念叨著,戴上了帽子離開了車廂。

“三爺,花容小姐去哪了?”鬱秋謫帶著雲衣到了一家飯店,卻沒了花容的身影,隻剩下兩人。

鬱三爺道了句不知,就走進了飯店,雲衣跟在身後,調整了一下帽子。

“兩間房。”鬱秋謫把東西放在一邊,拿了證件。

前台抬眼看了看兩人,沒好氣地地說隻剩一間了。雲衣跟鬱秋謫對視良久,前台沒了耐心,輕拍了下桌子,“愛要不要,兩個大男人要那麼多房幹嘛。”

雲衣一時脾氣上來要跟前台理論,被鬱秋謫拽住了頸後的領子,“無妨。”

鬱秋謫向前台道了聲謝,拿了東西就上樓了,她氣鼓鼓地哼了一聲,跟在了他後麵。

深夜,雲衣躺在鬱秋謫身邊,探出一個小腦袋,鬱秋謫側過頭問怎麼了,她也隻是搖搖頭。

要下雨了,風敲打著窗戶,窗簾鬼魅般的飄著,雲衣盯著窗子,手緊緊攥住被子往上拉,隻露出眼睛。

鬱秋謫睡覺很老實,睡前是什麼樣子,中間就不怎麼再變了。

一道雷閃過,房裏突然一亮,氣氛更加的驚悚,雲衣下意識的往鬱秋謫懷裏蹭。

雷聲大作,嚇得她翻過身著急往鬱秋謫懷裏鑽,把他鬧醒了。

鬱秋謫睜開眼,發現雲衣整個人都躲進了被窩裏,他怕悶壞了她,輕輕掀開了被子,隻見她微微抬頭看著他,眼睛紅紅的,手裏還扯著他的衣服。

“沒事了。”鬱秋謫側過身把雲衣護進懷裏,安慰地一下下撫摸著她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