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大刀”和“大腦”(1 / 2)

列車進站,放慢了速度,哼哧哼哧,向外冒著蒸汽。塗了紅漆的鐵輪,壓得鐵軌膽戰心驚咣當咣當。尖銳的金屬摩擦聲,刺得人耳膜發漲。

急促的哨聲響起,一小隊日軍荷槍實彈的奔向列車。在小隊日軍的背後,又是一隊穿白大褂,抬著單架的醫生護士。數輛軍車已經停在了站台上,排成一列。

未等列車停穩,日軍就衝了上去。

人還沒有進入臨時指揮部的車箱,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就迎麵撲來,差點將日軍士兵給“推”下了車。

日軍上車看了一眼,又全都嘔吐著,跑了出來。

一個鬼子鐵道守備隊的小隊長,將王八盒子著朝醫生們一揮,喊道:“你們的,上去!”

鬼子醫生,見慣了血和內髒,但仍被列車上慘烈的景像嚇了一跳。但職責所在,不得不聽命。硬著發麻的頭皮繼續工作。

在這血腥列車上,醫生不敢多呆,指揮著護士和士兵,將裏麵的屍體,逐一抬上單架,裝上汽車。

列車上的人,除了二個人外,全都被砍了頭。一個沒被砍頭的,躺在用桌子拚成了的手術床上。他穿著中將服,臉部中彈,子彈從臉上進,後腦勺穿出,不用說,死得不能再死。另一個形體很大,肌肉強健,長發結成了血斑。上身衣服已經稀爛,腰間的武裝帶上,掛著一把南部十四年式手槍(王八盒子)。和幾個彈盒。下身隻剩一條內褲。右手還執著一把武士刀。渾身是血,血沫兒已經沾滿了全身。看不出容貌。

此人沒穿軍服,但配有手槍,又有指揮刀,還在多門師團長的身邊,應該是一位佐官以上的軍官。鬼子醫生,沒有懷疑衛華的身份。用手觸摸衛華的頸動脈時,發現還有微弱的脈跳,不禁心喜,“快,他還有救!”

……

旅順關東軍司令部。

作戰指揮室,一塵不染。中央是一張油光水亮的長方形會議桌,北牆上掛著日本軍旗,四角寫著“武運長久”四個字。在軍旗的前麵擺著一個刀架,刀架上一長一短橫放著二把武士刀。

陸軍中將本莊繁,現年55歲,剛剛由第10師團,師團長升任為關東軍總司令。他在清朝末年,曾任日本駐華使館副武官,積極研究和考察中國國情。1921—1923年應聘充當奉係軍閥張作霖的軍事顧問,是日本最熟悉中國內情的 “中國通”之一。

南滿鐵路柳條湖段的一聲巨響,將他從夢中驚醒,待接到土肥原賢二的電報後,他喜得手舞足蹈。先是向天皇彙報,“關東軍鐵道守備隊,受到中國軍隊的進攻。”然後召集高參,連夜開會,部署作戰。關東軍早有作戰計劃,隻不過提前了10天,所以輕車熟路,命令下達得很快,部隊行動迅速。上半夜的軍事行動,一切都順利得出乎日軍的意料。

自從零點以後,就出現了一連串的意外。先是獨立守備隊的重炮陣地離奇的爆炸了。接著野戰炮兵陣地莫明其妙的變成了“鬼炮”——除了炮沒有活人。原本指望多門師團抵達後,可以一舉踏平北大營。卻不想多門二郎中將,還沒有下火車,就被一發子彈,打爆了頭。此後,本莊繁聽到了一個新鮮名詞“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