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華看到陸廠長進來,說他辦法,便麵露喜色,迎了過去。
眾人見陸廠長進來,“衛司令”都起身相迎,也跟著站起來。
如果先前還有人懷疑衛華的“司令”職務的話,那麼現在沒有任何人懷疑衛華了。因為連軍隊裏的少校參謀陸機都甘願給衛華出謀劃策,而陸機的父親,可是沈陽的名人,雖說沒有什麼軍銜,但德高望眾,他也對衛華言聽計從。這些人,不由的想,衛華肯定是上麵來的大官。估計和少帥都能扯上點關係。
大家之所以不認識衛華,可能是少帥新近提拔的。因為少帥自己年輕啊,他喜歡提拔一些青年,也不是怪事。再加上,衛華借著後世,廣闊的眼界——讀書、看電影、玩遊戲、查百度,以及蕭明月灌給他的知識和技能,一直表現得不錯,甚至不少人都覺得衛華有一股大將風度。
緊隨陸廠長進來是一群警察,他們將押著十多個人。
這十多個人,全都被五花大綁了,嘴被堵住了。一看裝束就知道是廠衛隊。其中一個穿著西服,奮力掙紮著,嘴巴在嗚嗚的響,估計就是那個管倉庫的副廠長了。
衛華沒去看這些人,對陸廠長道:“有什麼辦法?”
陸廠長答道,“發動群眾,改變城市地貌。”
衛華又細問,陸廠長一一作答,眾人問之,皆鼓掌大喜。
原來,陸廠長早年留學歐洲的時候,曾在巴黎住過一段時間。在那裏接觸到了馬克思主義。對發生在法國巴黎大革命、巴黎公社革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對在革命中起到重要作用的街壘巷戰,頗有研究,很多地方,他都實地考察過。
現在的沈陽,很像四五十年前的巴黎。若能發動百姓,動用人民之偉力,可以快速的改變鐵西區的地貌。使鬼子手中的地圖無用。隻需一人一槍,就能將每一堆瓦礫,變成讓鬼子聞風膽喪的堡壘。而我方可以憑借著這些星羅密布的堡壘,任意的打擊鬼子。
發動百姓難嗎?不難,因為鐵西區基本上全都是工人和工人家屬。用馬克思的話說,工人是最有紀律的一個群體,而陸廠長就管著數萬名工人。
計策一定,所有人都行動了起來。
待警官們走散,衛華見這個被押來的副廠長,仍是拚命掙亂,一副義憤填膺,怒不可扼的樣子。忽然拉下臉喝道:“陸廠長,我不是說格殺勿論嗎?為什麼他還活著?”
陸廠長先是一愣,衛英雄剛剛還和顏悅色的,怎麼一轉眼就變了?不過,他是人老成精的人物,很快就明白了,這是衛華在故意扮黑臉,嚇唬副廠長。於是扮白臉道:“衛司令,念在他也是一個中國人,在此國難當頭,急需用人之際,還請衛司令給他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
副廠長也不知衛華是什麼人。隻是聽到這裏的人都喊他衛司令。想必是上麵來的高官吧。所以拚了命的掙紮,想引起衛華的注意,放開他以便向衛華報告,陸廠長違法亂紀之事。沒想到衛華第一句話就是格殺勿論。看得出,陸廠長去開軍火庫,就是衛司令的命令了,自己倒成了阻礙公務了。一轉眼,原本救死的菩薩,變成了要命的煞星,嚇得魂不附體。好在,陸廠長沒有趁機落井下石,替自己求情,副廠長認為這是一個難得的活命機會,拚了命的點頭。
衛華見他點了頭,就吩咐警察們將他給放開。
副廠長的嘴巴一得到自由,就放聲大哭了起來,跪在衛華的麵前,像是孩子見到了媽。
衛華冷冷的道:“值此多事之秋,我奉少帥之令,組織軍警,抵抗日軍進攻。需要武器,而你竟擋住不給發。你到底是在幫誰啊?還是不是一個中國人?難道你想將武器,送給日本人不成?”
這個罪名扣得可就大了,副廠長焦急萬分,但又限於口齒結巴,越急反倒越說不出什麼來,一直憋了很久,才斷斷續續的吐出一句,“衛司令,您是……是什麼人?……少帥……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