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一個日軍傷兵站了起來，用一條腿彈跳著，怪叫著衝向衛華。衛華手起刀落將他劈作兩半，四枚手雷滾了下來。衛華反應很快，往旁邊一縱，滾開了去。轟的幾聲巨響，彈片貼著衛華的身體刮過，留下幾道血槽，入肉比較淺，倒是沒有生命危險，但衛華後麵的人卻遭了秧，四五個人被炸飛了去，還傷到了十多個人。
右肋先是一麻，接著一股大力傳來，衛華的身體像一根圓木一樣，被爆炸的汽浪翻滾著推出去五六米遠，才停下來了。正想爬起，右肋的麻木被成了巨痛，仿佛是被狗啃一樣，右手摸去，濕粘粘的一片，血汩汩的湧了出來。
咬著牙，晃晃悠悠的站起，一陣黑眼暈傳來，打了一個趔趄，好在暈厥感一晃即沒，衛華身體的本能，及時的調節了平衡，沒有倒下。
回望四周，竟是一片屍體，人肉的焦臭味，伴隨著硝煙和晚風，一齊灌進衛華的肺中，讓衛華幾乎窒息，幾秒後，濃煙散去，劇烈的咳嗽起來。
“衛司令，衛司令……”隨後而至的警察連隊，還有廠衛隊的工友們，將衛華圍在核心。
“嘿嘿嘿……”衛華怪笑起來，“媽的，差點報銷了！兄弟們，傳令下去，不要俘虜，殺無赦！”
“是，不要俘虜，殺無赦！”隨近的十幾多人，將衛華的聲音放大了十倍。周圍更多的人，將聲音放大了百倍，接著如同滾過的悶雷，傳遍了整個戰場。
原本被炸得七縈八素的鬼子，在逃跑的過程中，逐漸聚攏了起來，鬼子平素的訓練，顯露了出來，原本亂哄哄的逃路，變得有秩序，形成了隊列。在跑動中的日軍士兵們按軍銜的高低，自動完成了重新編隊，一些日軍在中下級軍官的指揮下，開始有了抵抗，這種班級抵抗，很容易就被垮了，但很快日軍就有了小隊級的抵抗。四五十個鬼子，端著刺刀，排成一列，三人為一組，變成刺蝟陣。警察連隊也好，廠衛隊也好，竟然奈何不了他們。很多人，還是第一次接觸到日軍的這種刺蝟陣，仗著人多，冒冒失失的衝上去，給果被捅了一個透心涼。
如果將鋪天蓋地湧來中國人，當作潮水的話，那麼這些日軍，就如潮水中的頑石。頑固的挺立在四麵重圍之中，撞碎了一個又一個的浪花。
領著突擊隊上來的李大為急了，不顧傷到自己人的危險，用盒子炮射擊，啪啪啪數聲槍響，一個日軍刺猥陣就倒下去了。
工友們一見有效，也跟著學樣，舉著手槍便射，不過很多人，由於保險沒打開，板不動板機，但仍有少數人打響了。
兵工廠裏有手槍６萬支，絕大多數為仿造的盒子炮，出於自衛的需要，工人們，幾乎人手領了一支。雖說隻有部份人懂得使用，但幾萬人在這裏衝鋒陷陣，哪怕隻有十分之一的人會用，那子彈的密集程度也是非常可觀的。
工人們沒有練過射擊，談不上什麼槍法，但密集的子彈，和超近距離，彌補了射擊精度的不足，這個小隊的鬼子，一轉眼就被放倒了。
從空中俯看，則是大浪將頑石給掩沒了。
不過，胡亂開槍的結果，也造成大量的誤傷，這對士氣的影響很大，此後沒有人敢於衝到前麵去了，第一排的人變成了齊頭並進，那些跑得快的工人，也隻有放慢了步子，讓自己不處於突出的位置。無形之中，整個追擊隊伍，就慢了許多，這給日軍從容的布置狙擊陣地的時間。
日軍侵略成性，上下一心，隻要長軍下令某人留下來防守，哪怕麵對數千中國軍隊的衝擊，他也會死戰到底。從戰鬥力上來講，一個日軍往往可以憑著一支步槍，就可以狙擊中國一個連的運動。更何況這些人，還不是軍人呢？他們說白了，就是一群武裝平民。
日軍趁著那個小組的狙擊，贏得的時間，在後麵三公裏處，布置了一條臨時狙擊線，這條狙擊線，有一個大隊的兵力，約一千多人，擁有二十挺輕機槍，三挺重機槍，十六個擲彈筒。等到中國人衝近，日軍指揮官揮動指揮刀，公鴨似的喊了一聲，殺格格。然後，步槍、輕重機槍、擲彈筒，一齊打了過去。
密集衝鋒的中國人，措手不及，被一片片的掃倒，轉眼間就死傷數百人。但中國工人是無畏的，前麵的倒下，後麵有更多的人衝了上來，猶如長河黃河般滔滔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