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的要走了?”白發銀絲的孤寡老人趙奶奶依在門口,看著忙忙碌碌收拾東西的遊擊隊員們。
她原本有二個兒子的,後來被鬼子騙到礦上,一個接著一個全死了。孤苦寧孤苦伶仃的她成為鎮上的乞丐,靠別人的施舍過日子,遊擊隊來了之後,他家裏擠了三名礦工。作為回報,礦工們為她修葺了房子,遊擊隊發放給了她一些錢糧。足以讓她度過這個冬天了。今天遊擊隊員又來看望她了,還幫著她挑滿了水缸。水一滿,遊擊隊員收起扁擔道:“我們要走了。”
“啊——”趙奶奶心像刀割一樣的痛,她不知道今後的日子怎麼過。
“趙奶奶,鬼子要來了,你將錢糧都藏好,不要放在家裏,最好埋在地下,鬼子可凶著呢。比鬼子更凶的是二腿子(偽軍)。他們沒心沒肺,小心啊。”
“不要走……”趙奶奶眼眶濕潤了。
想到趙奶奶以後又要受到鬼子欺負了,這個遊擊隊員也是滿含熱淚。但是,不走不行啊。鬼子來勢洶洶,擋不住。誰叫我們是遊擊隊呢?要是像少帥那樣有幾十萬人馬,說什麼也要和鬼子拚上一拚。
離別的場麵總是那麼的傷感,趙奶奶送了又送,一直送出了村。沒有人可以想像,她那雙三寸金蓮,顛魏魏的老腿,是如何趕上雄糾糾的遊擊隊員的,追了那麼久?出村三五裏,再也追不上了,才停下來。
趙奶奶和一些鎮民,登到高處,目送著遊擊隊和礦工們消失在東方的地平線。
……
“嗬嗬,怎麼一個個都哭喪著臉啊。兄弟們放心,這裏是我們中國人的地盤,我們很快就會打回來的!”衛華衝著虎妞喊道“給大家起個歌吧!”
虎妞站在路旁的一個小山丘上,用清脆的聲音喊道:“遊擊隊之歌,大家一起唱。我們都是神槍手,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我們都是飛行軍,哪怕哪山高水又深……”
豪邁且充滿樂觀主義精神的遊擊隊之歌,將大家的悲觀和失望情緒一掃而空,行軍的隊伍,陡然快了不少。
入夜之後,隊伍分開了,礦人們仍打著暴動隊的旗幟繼續往林口縣轍退,而遊擊隊則悄無聲息的消失黑夜之中。
一支六千多人的隊伍,消失了八百人,不注意數,是無法知道這一變化的。那些鬼子收買來的漢奸,哪曉得?
……
當天夜裏,駐雞寧日軍司令長天野郎中佐,率領著七千人馬,浩浩蕩蕩的包圍了麻山鎮,第二天淩晨,鬼子集中了三十門步炮,猛烈的轟擊了麻山鎮一個小時。毀壞房舍無數。接著,步兵、騎兵對著鎮子發動猛烈的進攻,最後勝利的太陽旗,插到了鎮子最高處。
“巴嘎!啪——”又有人遭秧了。
長天野郎聽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暴動隊全部轍走了。這麼說來,皇軍的幾百發炮彈,數萬發子彈,豈不是浪費了?所以他需要找人出氣。
鎮上的居民被鬼子趕到一起,圍了起來。這些居民全都用仇恨的眼神,看著鬼子。
“暴動隊的,哪裏去了?”
沒有人回答鬼子的話。長天野郎發現,這些軟弱的支那人,眼神變了。變得不再那麼溫順,不再那麼可欺,裏麵閃動著怒火。長天野郎比他們更怒,派士兵從人群中隨便抓出來十個人,然後嚎叫道:“如果不說,統統的死啦死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