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上,兩條鐵軌,由南向北宛延。
厚厚的積雪已被日軍組織了數萬勞工掃除。被掃掉的積雪堆放在路基兩旁,厚厚的一厚,比梯形的路基還高,形成了兩道與鐵軌平行的雪牆。
嗚——
汽笛響過,一列火車,由遠而近的駛來,猶如一頭奔跑中的巨牛,沉重的車身壓得路基簌簌發抖,噴出的黑煙被拉成“七”字。紅漆了的車頭輪,猶如娛蚣腳,在連動車軸的拉動下,作著圓周運動,被不時泄出的水蒸汽所掩蓋,帶著轟轟隆隆的萬均之力。
這是一列日軍的軍列,十二節車箱,有十一節滿載著軍需物資。最後一節是一節票車(客車),票車上載著一個小隊的押車鬼子。五挺輕機槍,全都擺放著車窗上,黑洞洞的槍口,張牙舞爪的注視著鐵路兩旁。
操縱機槍的鬼子,將車窗盡可能的壓低了,以防止冷空氣的灌入。大部份的鬼子,將雙手袖在軍大衣的衣袖裏,身體蜷縮成一團,靠著椅背上,昏昏欲睡。“豬頭”隨著列車的震動,晃動著,如同擺在盤子裏的一個個肉球。
一個鬼子上等兵,被尿憋醒,扶著背椅,晃晃悠悠的朝車後走去。
打開車箱後門,嘈雜的車輪聲、呼嘯的風聲,撲麵而來。“上等兵”一哆嗦,然後雙手往褲檔摸去,掏出“牙簽”,向著急速後退的鐵軌彪出了一道帶著熱氣的腥臭……
嚓哢——
白光一閃,鬼子上等兵,隻覺得下麵的玩意兒一涼,還沒有弄明白什麼事,“牙簽”就掉了下去。巨痛傳來,正要嚎號,忽然背後傳來一股大力,身體便載了下去。撞到堅固冰冷的枕木上,被列車帶著一連打了幾十個滾,最終不動了。
鬼子在鐵路上翻跟頭,暈頭轉向的時候,看到了車門後掛著一個龐大的身影,算是明白了怎麼回事。他想喊,至少也得發出一聲慘號,但是一張嘴,就被呼嘯而至的北風,灌得滿滿的,舌頭都凍結了。最後出發來的聲音,完全被轟轟隆隆的列車聲所掩蓋。
衛華回頭看了一眼,被閹割了後,又摔了下去的鬼子,低聲罵了一句:“靠,差點灑在老子身上。”
衛華刀下是不留全屍的,這次完全是看在這個鬼子,幫他開門的份上,才隻閹割了,推了下去。能不能活,就看這個小鬼子的造化了。當然,在這冰天雪地裏,被拋在路上,想要活下來,可就難了。
衛華罵完,從車門裏跳了進去。鏘的一聲,又拔出一把指揮刀。
衛華原本的那一把,長柄大砍刀在這狹小的車箱中,不好用。所以換成了二把指揮刀。
車箱裏的鬼子,可能是從來沒有被襲擊過,當一身黃呢鬼子軍裝的衛華,亮出刀來,殺氣騰騰的出現時,他們僅僅是睜開眼,看了一下,又閉上了,繼續抱著步槍睡覺,”豬頭”隨著車箱搖晃。
衛華雖震驚於鬼子們的大意,但刀卻沒有絲毫的停頓,左手揮出,兩個人頭落地,右手揮出,又多了三個無頭鬼。雙手齊揮——一個班的鬼子就報銷了。
滿地的人頭亂滾,彪出的鮮血,將車箱塗成了紅色,在鋼筋行禮架上的血液,隨著車體的震動,滴滴答答的往下落。附近的幾個鬼子,被熱血澆得滿頭滿臉。他們有的還沒有明白過來,用手一擦臉,一手的血水,往嘴裏送去,舔了舔,還以為是有人拿熱水和他鬧著玩。
有鬼子嚎叫起來……
頓時整個車箱亂了,從夢中驚醒的鬼子,慌裏慌張的去摸槍,白光如練,在眼前越來越近。衛華龐大的身體,帶著無堅不摧的氣勢,殺氣騰騰的湧來。鬼子們看到自己的人頭,和戰友的人頭,一個個的往空中飛。
等車箱前端的鬼子回過神來時,衛華已經殺了近三十個來。殘餘的這二十多個鬼子,端著刺刀,想衝過去,卻發現,由於車箱走道過於狹窄,每次最多容二個人,側著身子擠過去,無法發揮人數上的優勢。
衛華收刀,回頭看到兩個鬼子,端著刺刀怪叫著捅了過來,嘴角發出一絲冷笑,左手刀一揮,兩把三八式被被砍作四截,向著邁了一步,右手刀趁勢補上,從右往左斬過,二顆人頭滾落。無頭的兩鬼,噴灑著血漿,一齊撞身衛華的身上。
衛華飛起一腳,將這無頭的屍體,踢飛了去,一俱滾在一邊,另一俱在空中來了一個高難度的後空翻,又轉體三百六十度,砸在緊隨其後的兩個鬼子身上。
鬼子們被這血腥的一幕,嚇得慌亂起來。太可怕了,三十多人啊,怎麼眨眼間身首異處了呢?整節車箱完全變成了血水與碎肉的修羅場。這景像,比戰場上還恐怖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