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的捷報傳來,黑龍江乃至全中國都沸騰了。
黑龍江主席馬占山發表了抗日決死宣言,表示決不後退一步,與日寇寸土必爭,血戰到底。同時密電張學良少帥,請求關內的東北軍北上,趁機攻占日軍兵力空虛的沈陽,以便形成南北夾擊之勢。
義勇軍這時形成了一東一西兩個指揮部。西部指揮部設在齊齊哈爾,由黃顯聲負責。黃顯聲的西部指揮部,與馬占山合為一處,以便協調二軍的行動。這樣做的好外是十分明顯的,義勇軍步兵師,能夠及時趕到嫩江防線,就是聯合指揮的高效率下達成的。
鬼子突然襲擊,火力強度和攻勢密度,都超過了中國守軍的估計,以至於衛隊團連十分鍾都沒有撐住,就被打垮了。要是不是團長徐寶珍當機立斷,組成了機槍衝鋒隊,那麼根本等不到義勇軍步兵師的趕到。第一道防線,就會全線崩潰。失去了嫩江天險,再往北的第二第三道防線,其實是無險可守的一馬平川之地,既便能夠守住,也將守出慘重的代價。
這一戰,雖然勝了,但也讓中國守軍領教了日本陸軍名將,武藤信義的狠辣作風。讓人不得不重視,這位對手。作為機動隊的步兵師,上去就不敢轍下。
從前線傳來的情報來看,由於鬼子的機動船已經損失了大半,想要再組織這樣的進攻,是不可能了。黃顯聲思索著,假如我是武藤的話,接下來該怎麼打?
“司令,電話!”通訊兵小跑到黃顯聲的麵前,敬了個禮。
黃顯聲隨著他,步入隔間的電話室。
電話是義勇軍政委屠倭打來的。
“黃副司令,首先我代表著衛司令祝賀你取得了嫩江大捷,其次,參謀部認為,鬼子可能將突破的重點,轉移到濱江(哈爾濱)方向。請您多注意。”
“是!”黃顯聲掛了電話,急步走到地圖前。凝視著長春到濱江之間的鐵路。
這兩座城市之間,是大平原,除了一條鬆花江和拉林河之外,幾乎無險可守。黑龍江軍放了一個步兵旅,義勇軍將機械化師擺在這裏。李有才的這個機械花師其實叫得有點勉強,全師坦克和戰車加在一起,也隻有二十輛,要不是從蘇聯買來的零件修複了,這會兒怕是一輛都開不起來。汽車都倒是配備得挺多的,全師有卡車二百多輛。機動性是別的師所無法比擬的。
這個師所對麵對的敵人,隻有鬼子的第十師團。照理說,一個師加一個旅,最不濟也能撐個幾天吧。而龍江到濱江之間,有鐵路可以快速運兵。隻要能撐五個小時,援兵就能趕到。應該是萬無一失。
“義勇軍參謀部,是不是多慮了?”黃顯聲自言自語。
“老弟!”馬占山拍著黃顯聲的肩膀問道,“義勇軍下一步,準備怎麼打?”
“先死守,等消耗鬼子實力後,再大舉反攻。”
馬占山,字秀芳,祖籍河北豐潤縣,1885年11月30日生於遼寧懷德(今屬吉林)縣一個農民家庭。貧苦農民,行伍出身。當過胡子,投過滿清,又奔了奉軍。1925年11月,郭鬆齡反奉,率部隊活捉了郭鬆齡夫婦,從此打響了旗號,並贏得了張氏父子的信任。1931年“九一八”事變後,張學良張任命他出任黑龍江省政府代理主席兼軍事總指揮。
由於衛華的到來,曆史發生了偏差,盡管馬占山仍是黑龍江代主席,掌管著黑龍江軍。名義上,還是義勇軍的頂頭上司。不過,這形式,是客軍強,主軍弱。馬占山行事低調,沒有拿任何長官的架子,與黃顯聲兄弟相稱。
為了表明,黑龍江軍與義勇軍,親密無間,沒有猜疑,馬占山將黑龍江軍布署在第一線,而將義勇軍放在第二線,或者作為機動部隊。當時義勇軍缺乏訓練,戰鬥力不如黑龍江軍,黃顯聲稍作推辭,就同意了。今日一戰,衛隊團傷亡慘重,從客觀上來講,黑龍江軍更弱了。這讓馬占山覺得沒法向少帥交待。所以,內心上希望義勇軍能夠撐起大梁,由第二線轉入第一線,正麵抗擊日軍,但又不好直說。先敲敲邊鼓,希望黃顯聲能夠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