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節 細節製勝(1 / 3)

冬天的長春,看不到一丁點兒的春色。

從西伯利亞刮來的冷風,帶著北極的嚴寒,裹著棉絮似的雪花,橫衝直撞的衝向城中的每一個角落,嘶吼著嗚嗚作響。原本灰色厚實的房子,被厚厚的積雪壓著,發胖發腫了,讓人不得不擔心,會不會垮掉。玻璃窗、紙窗,在寒風的淫威下,瑟瑟作響,猶如塌坍之前的惡夢。

街上到處都是沙包,機槍掩體,路障,戴著皮帽,穿著冬季作戰服的日軍值勤士兵,限於軍令,不能躲進溫暖的房間裏,隻能在外麵擠作一堆,以便互相取暖。

長春離前線僅三百公裏,這個距離如果放在從前,是不需要緊張的,但是自從義勇軍組建了裝甲師,步兵實現了摩托化之後,也許一天就能衝到這裏,絲毫大意不得。而義勇軍慣於長途奔襲,一天一夜奔馳600公裏奇襲庫倫的戰役,至今還被軍事學家們津津樂道。

聰明武勇的南次郎大將,可不想如俄軍那樣,被人笑掉大牙,因此他規定了極為嚴格戰備防務條例。隻要是有日軍駐紮的城市,必須二十四小時處於戰備狀態,誰要是有所有鬆懈,輕則罷官,重則槍斃。

在這樣的嚴厲的戰備條例下,日軍倒是沒有吃到什麼虧,但是基層的士兵軍官可就吃苦了,這麼冷的季節,長時間的呆在室外,再加上過冬物資短缺,凍傷凍死了不少。

關東軍司令部。

樓頂上一麵太陽旗,幾乎要被凍成冰旗了。那猩紅的一點,像是有人往冰塊上吐了血。

外麵很冷,裏麵卻很暖和,50厘米厚的牆壁,將嚴寒結結實實的擋在了外麵。而雙層玻璃窗,則利用了空氣的保溫原理,阻當了冷熱空氣的對流。

日軍的作戰室和義勇軍的一樣,井井有條,地上甚至找不到一片,亂扔的紙片,但是空間沒有義勇軍的那麼寬敞,也沒有二層的複製結構,還有那沙盤要小很多,顯得很寒磣。戰爭一開始,無數的情報像井噴似的湧了出來,電話鈴聲此起彼伏,“莫西,莫西”的喊聲不絕於耳,比繁忙的菜市場還熱鬧。

人人都很忙碌,有的甚至忙出了一身熱汗。室內的壁爐散發出的熱量,則加重了他們的心頭的焦慮。

日軍沒有想到,義勇軍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在那個完全意想不到的地點,進攻了。“東方馬其洛”防線雖然長,但是隻要被衝破一點,整條防線就如同虛設。綜合報上來的情報,關東軍參謀部已經可以很清楚的判斷義勇軍的戰略目的了。他們第一步是想攻下吉林,將日軍的東部和中部兩個集團,分割成兩段。接下來,向西可以直逼長春城下,向東可以一口吞掉第三軍。

雖然已經明白了義勇軍的戰略目的,但是關東軍卻是無可奈何,因為唯一可以及時支援的第三軍又被卡在鐵路線上,跟本過不來。

義勇軍的突擊方向,日軍僅第一師團的第一旅團,外加第一戰車師團的一個旅團。這一點兵力,卻要麵對義勇軍一個裝甲師,二摩托化步兵師,二個炮兵師,一個騎兵師。無論是數量和火力強度,對方都占了壓倒性的絕對優勢。現在已經頂住了義勇軍五個小時的進攻,已經是奇跡了。

關東軍司令南次郎一個小時就愁白了頭。他仿佛看到了日軍戰敗,自己這白胖的土豆腦袋如何的被砍下來,被人當球踢的景像。

義勇軍這一招太狠了,完全打亂了日軍的計劃。讓日軍措手不及。

南次郎是位足智多謀的大將,但這個時候,也隻有哀悼“既生瑜,何生亮!?”

雖然戰局上十分不利,但是關鍵時候,日軍那種將勝利寄托於小概率事件的冒險主義精神又出來了。

南次郎一方麵嚴令第三軍多田駿中將要不惜代價在日落之前,打通鐵路,另一方麵嚴令獨立混成第一機械化旅團,必務在四小時之內趕到前線,堵住那個缺口。這二個都是死命令,達不到目的,就要剖腹謝罪。

這兩個死命令下去之後,沒有任何的捷報傳來,從第五軍,傳來捷報,說是土肥原司令官率領第五軍,從西線的白城到大安,向著義勇軍發動了全線突襲,目前已經成功的衝破了嫩江,兵鋒直指義勇軍的石油產地——大慶!

“攻其必救!?”南次郎眼前一亮,蹦到地圖,用尺子量了起來。從圖上測距,大慶距嫩江直線距離僅一百多公裏,如果土肥原賢二,能夠一舉拿下,那麼義勇軍號稱無敵的裝甲師和空軍,就會因為缺油,而變成一堆廢鐵!整個戰局,將會發生戲劇性的大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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