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華坐在電腦前，從他的背影來看，他應寫是在寫著什麼東西，即將完成的樣子，從他那敲擊鍵盤，發出的有節奏的哢哢聲來看，他似乎將鍵盤敲出了音樂一般的美感，聽得讓人忘憂的同時，也讓人不敢正視，這是人類能達到的水平嗎？如此快，如此的毫無停頓。還有那個精確的，機器人般的５分３９秒。
羅天河特地看了一下牆上的時英鍾，他早就聽說過衛華是一個怪胎了，他似乎無所不知，他象超人一般著有讓一般人望而生畏的能力，他說５分３９秒，那麼好吧，就等他５分３９秒，看看外界傳言是不是真的。
一行行的字符在電腦顯示屏上刷過，由於隔得遠，羅天河看不清上成寫著什麼，他就隻覺得那字符刷新的速度很快，就仿佛是在自動刷屏一樣，不快不慢，永遠是那個節奏，不知不覺間數千的字符就刷過去了。
“你找我有什麼事？”衛華腰一扭，旋轉的電腦椅便轉了過來。羅天河看了下時鍾，不多不少，正好５分３９秒。
“請充許我先介紹一下自己……”
“不必了，你叫羅天河，信息處的反黑客組長，久仰您的大名。”
“首長，我……”羅天河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他沒想到衛華這位天才首長，居然知道他的姓名，職業。
“不用客氣，這些信息，你的胸牌上都寫著呢！”衛華笑道，“能在西山基地工作的人，至少在政治上都是過硬的人物，你不要客套，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我先前承諾過，但凡基地裏的人都可以要求我幫忙，我用這個承諾，換到這台電腦，以及在基地內行走的自由。”
“好的，那我就不客氣了！”羅天河道，“我來是為了公事，最近我們基地遭到黑客攻擊的頻率多了幾倍，特別是世界頂級黑客高手……”
“可我從新聞上來看，M國正遭到來自Z國軍方的黑客攻擊，他們損失慘重呢！”
“典型的賊喊捉賊，以Z國的黑客技術哪能撼得動M國啊。假如M國是博士生水平，Z國最多是小學生……”
衛華點頭，“你來我這，是因為你們除了物理手段就沒辦法抵禦M國的黑客入侵吧，是不是？”
“是的……”羅天河臉色有些難看，但這是事實。
“那麼你覺得，要怎樣才能阻擋？”
“從表麵上來看，是技術問題，但我認為，主要還是體製問題，隻要Z央下決心，撥巨款，給我錢、人和時間，我們就可以開發屬於我們自己的軟硬件平台！……”
羅天河的這個想法已經在他的心中醞釀很久了，話閘子一打開，便濤濤不絕的講了一個多小時，他將互聯網運用平台，從軟件到硬件都講到了，且每一項都細致而深刻，聽得衛華頻頻點頭。然而到了最後，衛華隻輕輕的一句話，便讓羅天河語塞住了。
“假如你是掌管Z國財政大權的大首長，您會將這麼多錢，這麼重要的事，托負給你嗎？”
“我當然會，我有信心幹好這事！這可是一個年產值過萬億美元，並且還事關國家戰略安全的平台，一旦做成了，功德無量啊！”
衛華搖頭。
羅天河見衛華搖頭，更有些忐忑不安了：“首長，你的意思是？”
“如果是我來管財政，我就不會給你投錢……”
“這是為什麼啊？”羅天河著急了……
“第一、這是一個見效很緩慢的大工程，而首長的任期最多不過二屆，十年的時間，我投了錢，等於我是種樹，後人乘涼。我不合算。第二、我沒辦法信任你。從你過去的經曆來看，是值得信任的，但是我們缺乏有效的監督機製，一旦你成為有著某個大項目的工程的負責人，就變得不可信了。例如像三峽這樣事關億萬人生死的大工程，都充滿了蛀蟲和腐敗，更不用說像你這個看不見摸不著，沒有實體的軟件基礎平台了，裏麵會有多少黑暗腐朽，誰能看得到？誰又能監控呢？萬一出了事，又如何反腐，這些都是在當前條件下沒辦法解決的問題。第三、我看不到效益。雖說在事關國防的大工程上是可以不計效益的，但是當前是以經濟建設為綱的大環境，考核一個領導稱不稱職，也就在於他在任時，為GDP做出了多少貢獻。我將海量的錢投給你，而你卻又不能給我以回報，你叫我這個當領導的，如何向全國人民交待呢！”
“可是，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在這個信息產業上一直爛下去啊，我們難道就沒有出頭之日嗎？”
“在當前的體製下，這個問題是無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