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金光一閃,蕭晙快速的側過身,險險避開,同時立馬甩開少女。
他視線下移,等看清趙若手中尖銳的簪頭時,兩眼瞪得極大,充滿了不可思議。
就這空擋,趙若終於擺脫他浮出了水麵。
眾目睽睽之下,已不如水下方便,蕭晙沒有機會再下手,隻得在大家你一聲“太子殿下”、他一句“五小姐”的呼喊聲中,心不甘情不願的帶著趙若遊上了岸。
早有人拿著披風等著,見他們上來,立馬給渾身濕透的趙若披上。
趙縈不顧人前禮儀,掰開前麵擋道的人探著趙若的額頭喚她:“若若你怎麼樣,你千萬不能有事啊……”又轉身連連喊人:“快請大夫!”
趙蘇站在另一邊,亦跟著問候:“太子殿下您沒事吧,今天要不是您,我家五妹就沒命了。”
旁人聞聲亦起附和:
“太子殿下對五小姐果真是用情至深!”
“五小姐好有福氣,得太子殿下如此舍命相救……”
蕭晙在這樣的讚美聲裏,不得不攔腰抱起明明神智清晰卻硬不睜眼的少女,在趙縈親自的引路下,把趙若送回了映雪閣的閨房。
趙若也沒有辦法,水下驚險的後怕還未散去,就這麼被蕭晙抱著,她努力穩住身體,卻還是忍不住發抖。但人設讓她不能睜眼,整個尚書府都知道五小姐不識水性,她在水下淹了那麼久如果還能有意識,她不知道怎麼向大家解釋。
許是驚嚇過度,又或者是這具身體實在太弱,趙若真就睡了過去。
她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人替她把脈,有人圍著她床前走來走去,過了會還被人喂了極苦的中藥。
再次睜眼,已是半夜。
趙若側首,隻見嘉平郡主正靠著她的床柱閉目打盹,麵容疲倦。
沒想到,從來奴仆成群的她居然會親自守夜。
趙若眼眶一熱,上輩子是孤兒從未體會過母愛,白日裏見嘉平郡主時隻覺得她是個雍容華貴的美婦人,也沒有過多的感觸,但此刻心裏卻暖暖的。
她撐著床板稍稍坐起,準備尋件衣裳替母親蓋上。
已燃了大半的蠟燭突然劈啪作響,驚醒了嘉平郡主。
嘉平郡主一睜眼就見小女兒望著自己,立馬麵露喜色,“若兒你醒來了?感覺怎麼樣,有什麼不舒服的就和娘說……對了,你餓不餓,我差人給你熱著小米粥,還有你喜歡的馬蹄糕,不過你在病中,禦醫說了要飲食清淡,不可多吃的。”
聽她絮絮叨叨的,趙若情不自禁就偎進了對方懷裏,咽聲道:“娘,我好了,沒有哪不舒服了。”
嘉平郡主攬住女兒輕輕撫著她的肩膀,溫柔道:“怎麼可能好,你從小都沒被磕過碰過,今日突然落水,遭了這麼大得罪,真是嚇死我了!”
她說著說著話鋒一轉,咬牙繼續:“一定是趙蘇那丫頭害的你,我已經罰她去祠堂跪著了,早就說了讓你別跟她走太近的。”
聞言,趙若從她的懷裏退出,問道:“娘,你罰了三姐?”
嘉平郡主麵有不甘,抿抿嘴說:“本來想打她板子的,偏你祖母和父親說什麼事情沒查清楚不讓我打,我才隻罰她跪祠堂。你爹如今是越來越偏袒那丫頭了,都能當著下人的麵阻止我了。若兒,就算不是她害你落的水,但她當時就在你身邊,眼睜睜看你掉下去也不拉你,這就是錯,就該打板子!”
對,這就是書裏的嘉平郡主,為了護犢可以不講道理,一味隻偏私自己親生孩子就冷待趙蘇的惡毒嫡母。
但此刻被嘉平郡主偏私的趙若卻覺得十分舒坦。想了想,她如實告知:“娘,您沒有冤枉她,就是三姐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