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若看著她答道:“其實我身邊的畫竹、知竹都拿了三姐的好處,我本來就在想要怎麼打發走她們。昨天如果不是知竹,那我直接挑明了也不會留她,到時候再把畫竹喊來一樣的。”
趙縈皺眉:“畫竹亦是趙蘇的人?”
她問完不由生出擔憂,轉身瞧了眼自己的近侍畫梅。
知她意思,趙若說道:“放心吧阿姐,你的畫梅知梅都很忠心,也就是我心大,過去沒留意過身邊人,才養出了她們這樣吃裏扒外的人。”
“知竹畫竹在你身邊當差可沒少得好處,逢年過節時你院子裏當差的人賞銀是最多的,沒想到還能被趙蘇收買。就趙蘇的家底,屋裏能有什麼好東西,她們未免也太沒眼見了。”
“阿姐可不要小瞧三姐,三姐的私產不並比你我少的,隻是善於掩藏,不願顯露罷了。”
趙縈想起趙蘇在外私自經營店鋪那事,了然於心,卻又替自己妹妹不值。
她罵了會那兩侍女,就關心起藥粉之事,“若若,你為何不拿著那包藥,再帶上知竹和知蘭到祖母麵前對質?到時候人證物證俱在,趙蘇如何都否認不了。”
趙若沒有隱瞞想法,如實答道:“就算揭露了罪名,最多也就是讓她多跪幾天祠堂,於三姐來說無關痛癢的,還不如讓她自食惡果,我心裏也能痛快些。”
“這怎麼可能?就算以前祖母和父親一般偏疼趙蘇,但你如今還有未來太子妃的頭銜在身,祖母處事肯定會緊著你的。”
提及太子妃三字,趙縈語氣漸沉。
趙若想起昨晚在萬安堂裏的對話,輕聲道:“阿姐,我和太子的那門婚事,祖母不知情,但你是曉得的,長久不了。”
“我知道。”趙縈亦是一點就透的性子,主動拉過身邊的人,“昨天祖母留你說話,肯定說了我的事情吧?”
趙若頷首,據實相告。
趙縈便苦澀的笑起來,“祖母居然想把我許給六皇子,這怎麼可能?梁貴妃召見你去瑤華宮,本就是為了刁難你借此下皇後的顏麵,祖母難道看不出來?”
“她當然是明白的,但她以為六皇子和太子感情要好,將來就會在選妃事情上聽太子的意見。”
趙縈搖頭,“六皇子選的皇子妃,那自然是由梁貴妃做主,能幫上她的世家貴女。我們尚書府,絕無可能。”
她說著語氣微頓,緊了緊趙若的手又說:“就算你和太子的婚事取消,梁貴妃也不可能考慮趙家的。”
“這些我都懂,所以沒應承。祖母讓我想辦法幫你爭取做長樂公主的伴讀,我亦隻是敷衍著。”
“你知曉關鍵就好。祖母現在忌憚著你,不會太逼著你的。其實你將趙蘇的事情告知她,她亦是替你做主的。”
趙縈總覺得這手段有些不那麼光明磊落,她就算討厭趙蘇,亦都是明著來的,揭發趙蘇所做的事情從而讓她受罰,而不是如此。
趙若聽出了對方的意思,心知這時期的她還沒有被趙蘇一次次的暗害跟算計磨去驕傲,看不上這等手段。
但她無所謂,“阿姐,祖母不會處罰三姐的。你知道嗎,我最近對她真的是憋了好大的氣,從她害我落水,又在宮裏安排人對我指手畫腳,還給我亂牽紅線鬧出風波,我真是快被她煩死了。
現在是她不仁在先,我不管那是什麼藥,她要給我用,我就想看看她吃下是什麼反應。你也別提祖母了,有父親在,趙蘇就算真的給我下毒藥把我害死了,她依舊隻會安然無恙。”
她的語態太堅定了,趙縈不好再勸。
事實上,她也想讓趙蘇吃點苦頭。
知竹很快就去了花舞閣當差。
趙蘇連跪兩晚,老夫人心有顧及,到底饒了她著人送她回院子休息。
沒過兩日,知竹就得了手。
趙蘇病在床上,渾身倦怏怏的,請了大夫入府醫治,竟診不出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