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宮中小住,趙若還是滿歡喜的。本來在宮裏悶著拘謹了大半個月,又總被長樂和蕭晙這對兄妹踢來踢去,夾在中間委實不容易,但最後拿了十萬兩銀子回家,她就覺得這趟值得。
她笑容滿麵的回了府,先去主院見過母親,又去萬安堂和老夫人請安。
趙老夫人見她喜上眉梢,隻當她在宮裏與太子殿下相處和睦,就又問了幾句關於長樂公主伴讀之事。可因為她的手傷本就是趙縈所害,老夫人不好太勸,聽說公主無意便作了罷。
回到映雪閣,明禾就迎上前噓寒問暖起來。
見她這般殷切積極,趙若就說想吃對方的拿手點心,在宮中時惦記得緊。
明禾連忙去替她張羅。
打發走了她,趙若進內室將銀票收好,和先前整理出來的幾千兩擺在一處。
沒錯,這位尚書府風光無比的掌上明珠,私產不過幾千兩。
趙若整理時亦驚呆了,結果看見那滿滿的幾匣子珠寶和成箱成櫃的錦衣羅裙後就明白了。
原主的錢,都花在裝扮上了。
她本來想把那些花裏胡哨的首飾悄悄拿出去變賣掉些,化作銀票好做事兒,現在托了蕭晙的福,手頭瞬間寬裕。
她抽出張五千兩的大額銀票交給新蝶,讓她明日送去裕親王府給何忠。
何忠如今幫她辦事,既監視楚王府又保護她的,還折了一人,想必那親衛在楚王府裏也吃了不少苦,總要給點錢體恤下屬的。
新蝶接過時還震驚了下,“小姐,這麼多?”
“你讓何忠收著就行。他們雖由王府養著,但外祖母並不知道我需要他們辦這麼多事,兒這些開銷不可能從王府的賬房上走,我總要給點銀子才方便。”
新蝶頷首。
而後,趙若就猶豫起到底能不能私置產業的事。
趙蘇這點,其實還是很有頭腦的。
錢生了錢,才能更富有。
有了這筆銀子,她將來也可以再張羅本事更高的人保護自己。
越想越覺著,這事得辦。
她這般琢磨著,就決定改日也出府看看宅院和熱門街道去。
這時,院子裏傳來腳步聲,趙若隔著窗戶望出去,見是趙縈。
她將收著銀票的雕花木匣擺在抽屜裏,站起身迎了出去,“阿姐。”
“聽說你回來了,我過來看看。怎麼樣,累不累?”趙縈說著,望向她的右手,牽起來仔細看了看,“還好沒留下疤痕。”
“這皮肉傷本來就不重。”
趙若收回手無所謂的說著,又拽過她並坐,“就是委屈了阿姐,這些時日祖母總責怪你吧?”
趙縈溫婉的一笑,“她老人家說上幾句,不礙事的。”
話落她問出心中好奇,“昨日武宣侯府人多,我不好明問,你這手傷在宮中沒被拆穿,據說是太子殿下安排的太醫?”
“是,東宮的王太醫替我複診的,他沒有說明我手傷已經痊愈,反而說有些後患,往後不可太用力,影響了手勁,自然寫出來的字跡也會不同往昔。這件事,如今宮裏人盡皆知,皇後娘娘還尋我過去寬慰了幾次。”
趙若讓對方放心。
但趙縈的表情卻並不輕鬆,費解的又問:“太子為何要這麼做?你隱瞞世人,他就沒懷疑?”
“太子他知道那封信,也知道是趙蘇做的。沈琦把信送來之前,沈大官人就把內容告知了太子。哦對了,我在宮裏見過沈大官人了,也說明了自己身份,往後你若遇見他,倒犯不著再尷尬了。”
“沈大官人竟這麼做?”
趙縈可不在乎和沈運會不會尷尬,隻是揣度著說:“你也別太相信沈家兄妹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明擺著還是想要你的太子妃之位。”
“阿姐,太子妃之位本就不屬於我,往後是誰的都和我無關。”
趙縈聞言表情似乎有些複雜,但隻定睛的看了看她,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