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若還在擔心嘉平郡主，遂好奇了句：“你說，皇後娘娘會怎麼勸我母親？”
“以我母後的性子，自然是看不得嘉平姑姑受委屈的。母後幼年就跟你娘相識，裕親王的獨生女兒，京城裏大名鼎鼎的郡主，自打出生起就沒受過委屈。說實話，聽聞她當年執意要嫁給你父親時，我母後就反對過。”
這話的意思就明白了，張皇後會支持嘉平郡主和離。
趙若心下一鬆，又給自己倒了杯水。
蕭晙見她神態悠哉，又重複了遍：“嘉平姑姑為何會突然起意和離？”
趙若沒心沒肺的答道：“哪裏突然了，我還覺得她覺悟得太晚呢。”
蕭晙本來神色緊張的觀察著趙若，畢竟乍聞她的父親母親要和離，心想著這姑娘肯定要大吵大鬧，即便是麵上故作冷靜，但心底裏也會失落難過。
結果，就這？
“你不傷心？”
趙若見他忽然這樣子嚴肅，是真的有將他那份震驚寫在了臉上，隻好一本正經的答道：“我不傷心啊，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還是我先鼓勵我母親和離的呢。”
她見對方似要再說，就把趙明德和嘉平郡主之間的問題說了個明白，又把最近家裏的事情都告知了他。
趙若也不知是為何，對蕭晙從最初的忌憚和防備過後，倒顯得親近許多，比家裏的趙苰和趙縈還要親近。
或許是太知曉對方根底了，就沒必要再藏著掖著什麼。
蕭晙雖然心裏默默感動對方的坦誠，但和離這件事事情太大，他還是無法理解。尤其是趙明德有個多年心上人這破事，嘉平姑姑不早就知道的嗎？
以前能忍，現在卻不了？
他倒不是反對，畢竟他比誰都清楚趙明德不是個好人，但就是想的有點多，望著麵前的少女，麵露出擔憂：“那你爹娘如果真和離了，你怎麼辦？”
趙若像是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反問起來：“我嗎？”
蕭晙頷首。
“我年底就十四了，這邊女子十五歲就算成年。我有私產有人手，日子不是照過，難道還要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拽著爹娘不放手嗎？”
趙若的語氣太平常了，蕭晙甚至都聽不出絲毫難過的波瀾。
“所以，你快及笄了，就可以忍受少個母親或者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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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若皺眉，糾正起對方：“我不會少個母親，她和離了也還是我母親，我照樣可以回裕親王府看她，難道王府還會把我趕出來？”
“嘉平姑姑身份高，真的和離的話，於她還好，畢竟沒人敢說皇家的不是，但對趙家來說就是奇恥大辱了。更何況，如今你父親的官途不順……”
蕭晙說著都不忍心繼續往下了，畢竟趙家如今的處境有他的一份功勞。
“就算你母親是宗室郡主，但你和你的哥哥姐姐名冊都在趙家，是不太可能隨她回王府的。”他輕聲中帶著絲絲小心，生怕惹著對方難受。
但趙若是真的不在乎，她無所謂的答道：“這些我都知道，母親和離的話，家中祖母和父親都會生氣，連我長姐和二哥也會不理解。但我不喜歡這些人的情緒束縛她，讓她將下半輩子都耗在趙家。”
她的語氣太過認真，蕭晙都不舍得繼續說了。
他本來想說很多，真的那樣了，趙家會在京城世家中抬不起頭，她們女眷出府相聚時更會被人指指點點，會受許多的委屈。
但轉念，他想到眼前人還是自己未來的太子妃，又覺得這些不重要了。
蕭晙認認真真的說：“沒事，你會有新的身份，誰都不敢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