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們不知,前世為了能配上墨蕭,她學了琴,以及她從來不喜的女紅。
前世的無數個夜晚,陪伴她想墨蕭的也就那一把琴,從天黑等到天亮,又從天亮等到天黑,終等不到他。
墨容起身,正欲開口解圍,蘇念卿已走到古琴旁坐下,素手輕撫,緩緩的琴聲從指尖流出,少了些許溫柔,卻多了幾分高亢之感。
時起時伏,流於耳中,恰到好處,隻是琴聲裏似乎流露出來了孤寂之感,連墨蕭也閉上眼睛,賓客無不被這聲音感染。
一曲罷,有人眼角帶著淚痕,琴聲本不淒涼,隻是傳達出的情感讓人感同身受,想要卻不得,連同蘇念卿自己也深陷其中,當時等他,整夜整夜的等他,那痛苦幾乎入骨。
半晌,在場的人方才如夢初醒般反應過來。
“好,蘇小姐,果真名不虛傳。”
隻知她是蘇小姐,卻不知她是譽王妃,這種感覺,真好。
片刻後,有人舉杯,“蘇小姐,在下可否有幸與小姐共飲這杯中酒?”
抬眼看去,蘇念卿一眼便認出,他是吏部尚書之子,京都出了名的紈絝子弟。
蘇念卿微微頷首,隻當與他打了招呼,那楊公子見蘇念卿未言語,接著道:“小姐相貌出眾,又撫得一手好琴,不知可許了人家?”
大庭廣眾之下,毫不遮掩,有人暗笑,有人起哄,隻等著看好戲了。
蘇念卿偷瞟一眼墨蕭,隻見他狠狠地盯著自己,眼裏像是有兩叢火。
蘇念卿舉起酒杯,“敬楊公子。”說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木初迎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蘇念卿,她從不飲酒的,此刻怎會……
可還來不及細想,蘇念卿便已倒地,臉頰緋紅,嘴唇卻蒼白。
“阿卿!”
“快來人!”
蘇念卿突然暈倒,眾人亂作一團。
木初迎隻知她從不飲酒,不知她酒量竟如此差,一杯便倒下了。
墨容上前,二話不說抱起蘇念卿,他知道蘇念卿不能飲酒,連同含有酒的食物也是不能沾的。
墨容看向木初迎,“木小姐……”
木初迎似乎才回過神來,“那邊有客房,垠王隨我來。”
而墨蕭隻看著,似乎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又或者看著墨容已經上前,他沒必要再去。
過了半個多時辰木初迎和墨容才從屋裏出來,眾人在門口等著,都問起蘇念卿的情況,墨蕭也隻是看著木初迎,半句話也沒有,墨容看他的眼神也充滿敵意。
經過這一場鬧劇,天色也漸漸黑下來,很快木府便燈火通明了。
假山處,墨蕭和墨容相對站著,誰也沒有先開口,墨容臉色極為難看,一向溫文爾雅的他,今日便繃不住了,隻因他抱著蘇念卿的時候,那雙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領,她不安,她害怕。
墨蕭似乎沒有半點情緒,終是墨容先開口,“她是你的妻,她從小便不能沾酒,你竟不知嗎?”
墨蕭抬眸,嘴角掛著一絲諷刺,“與蘇念卿青梅竹馬的人在,何須本王操這份心?”當時他何曾想過她是誰的妻?
“你……”
不等墨容把話說完,墨蕭打斷他繼續道:“皇兄又何時顧念到她是我的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垠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