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客氣了,寶珠是我唯一的妹妹,自然也是希望她能好好的。”
錦衣男人趙敏之微微一笑,他是二房的兒子,和趙寶珠是堂兄妹,比她足足大了十歲。兄妹兩個從小關係親厚,寶珠幾乎都是被他帶大的。
雖然趙家的男丁都幾乎把趙寶珠捧在了掌心疼愛,不過二少爺趙敏之,絕對是小輩裏麵的其中之最。論起在乎的程度,幾乎和這當父母的都相差無幾。
所以,一直以來,趙敬十分看重和信任這個侄兒,比起自己的親兒子也不遑多讓。
蘇立夏代替了黃太醫,上前為趙寶珠診脈,許是因為她是女子,趙寶珠的確顯得沒有之前那樣慌亂和害怕。
隻是,她的情緒,依舊十分抗拒看診這件事情。
握著趙寶珠的手,蘇立夏神色認真,心裏卻是微微歎了口氣。她其實是知道這位趙家小姐的,因為上輩子她在成婚之前忽然吞金自殺了,雖然趙家極力將此事壓了下去,對外說是得了重病,可到底是被人親眼看到的,哪裏能糊弄得過去?
還有眼前這個二少爺,原本是一表人才,前途無量,聽說因為自責沒有照看好妹妹,竟是瘋了。後來被趙家人關在了郊外的莊子,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件事情在京城鬧得挺大,所以即便她在宮裏也有所耳聞。這樣的一個貴女,明明擁有多少人都羨慕不來得身份和地位,卻偏偏落得了如此結局,讓人唏噓不已。
好端端的,為何要自殺?若是不滿意婚事,早早提出,以趙大人疼愛女兒的性子,自然不會逼迫的。除非,是趙小姐真的得了什麼難以言說的絕症,絕望之下才選擇了自盡。
“寶珠小姐,你可有那些地方不舒服,別害怕,告訴我就行。”
“我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就是胃口不好,不想吃飯,沒力氣罷了。”
趙寶珠冷淡地開口,顯然不太配合。
“我真的沒病。”
望聞問切,總是要病人說出自己不舒服的地方,醫者才能更好的判斷。可即便蘇立夏態度溫和詢問,她也閉口不言,簡直讓人為難。
趙寶珠已經不許蘇立夏把脈了,還一把將她推開,雖然力氣太小並沒有造成摔倒,然而對方的手卻刮過了蘇立夏的臉。看起來,就像是被找寶珠打了一巴掌。
蘇立夏尷尬極了,臉上的神色不太好看,其實給這些貴人看病,經常都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在宮裏的娘娘麵前,若是遇到脾氣不好的,甚至直接一腳踢過來,她還必須跪下認罪。
換在別人跟前,她還能心平氣和,偏偏旁邊還站著個蘇長樂看著,總讓她有種丟臉的感覺。
眾人後麵,周夫人挽著蘇長樂的手,微微皺了皺眉。她知道趙家請了許多大夫,不過,今日既然已經說好了要蘇大夫過來診治,就不該把太醫也叫來。
如此怠慢,實在是讓人心中不舒服。
然而,親眼見了趙寶珠的態度,她倒是忽然有些慶幸了。寶珠這孩子以前並不驕縱,現在怎麼變成了這副樣子。讓長樂姑娘為她治病,豈不是受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