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公主自然是要救的,隻要安排妥當,她不會有事。蕭錦亭想要被劫走的東西,那我便送還給他便是!”
裴雲夙從不在意所謂的名聲,平城公主雖然無辜,可他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性命,而讓更多人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不過眼下的情況,卻和以前不同。他本就已經打算動手,既如此,那就如對方所願好了!
一枚同樣的箭矢,被射上了平城的城牆,上麵掛著,是裴雲夙的親筆回信。
而這信件,在被檢查過後,很快的被送到了蕭錦亭的手上。
“裴雲夙同意交出上次劫走的東西和藥王穀的毒師,但是提出了條件,要用這些交換平城公主。今天下午,他便會帶著人和車隊過來,如果殿下食言,他便會殺了毒師們,毀掉物資。”
“果然是裴雲夙派人埋伏在官道,劫走了我們的東西!可是,他是怎麼知道的?究竟是意外,還是我們這裏也潛伏了探子,將消息傳了出去?”
蕭擇沉聲開口道,神色顯得格外的凝重。一些機密,隻有他們的心腹才能知道,而且這些人都是用了蠱的,不可能會背叛。
“答應他的條件!至於有沒有細作在軍中,你立刻帶人去排查一番便是。”
蕭錦亭冷冷一笑,裴雲夙的確是精於算計,知道他比起公主的性命,更看重的是什麼。若是能把東西和人要回來,交出平城公主又如何?
傍晚時分,隨著天色漸漸暗沉下來,官道上,也出現了一隊浩浩蕩蕩的人馬。十幾輛馬車,後麵拉著的東西被木板遮擋著,在軍隊的團團護送下,靠近了平城。
先鋒隊的士兵手上拿著盾牌,形成了一個防護圈,擋在了最前麵。車隊還有一襲戰袍的裴雲夙,領著手下將士在隊伍的最後麵,顯然是預防著對方的毒彈攻擊,用盾牌鑄成一道牆。
距離在投石機的射程之外,裴雲夙揮了揮手,吹響了號子,所有人都遠遠地在城門外停了下來。而城牆之上的人,居高臨下,能夠很清楚地看到他們的一舉一動。
此行裴雲夙帶來了一千人,這個人數,不多也不少,即便遇到攻擊,也足夠他安全離開。
城牆之上,被綁了一整天的平城公主,已經暈死了過去。此刻站在她身邊不遠處的人是蕭擇,而蕭錦亭,則是隱藏在屏風之後,冷眼看著這一幕。
“人和東西已經帶來了,交出公主!”
“殿下——”
“帶她下去吧。”
城牆之上,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也已經準備妥當,做出威脅的姿態。蕭擇安排人準備了一幅擔架,身後跟著上百個秦王軍,抬著平城公主出了城。
“裴將軍怎麼如此膽小,連靠近城門都不敢嗎?我家殿下既然已經同意了交換,自然不會食言,莫非裴將軍,是怕了不成?”
蕭擇神色嘲諷,語氣之中的輕蔑,幾乎是毫不掩飾。不過,裴雲夙根本沒有被他的激將法而影響到情緒,他轉過身看了一眼程悍,對方也立刻帶著幾個一身毒脈弟子衣衫,被五花大綁的男人,走了過去。
“人都在這裏了,把公主交給我們,我們便留下東西,馬上就走。”
程悍粗聲粗氣地開口,神色間滿是戒備,然而蕭擇卻沒那麼好打發。
“誰知道你們帶來的,究竟是不是劫走的東西,自然要先檢查過了,確認無誤,才能做交換。”
想起之前上了裴雲夙的當,被他糊弄,披星戴月小心謹慎的運回臨安的寶箱,裏麵全都變成了假貨,蕭擇的眼中便滿是戾氣。
被戲弄過一次,他自然不可能再中計。
“行,檢查就檢查!”
程悍皺了皺眉,倒也沒有拒絕,如此坦蕩的模樣,倒是讓蕭擇有些意外。他帶著上百個秦王軍,全都是能以一敵十的精銳,更別說城牆上還有弓箭手,一旦對方有任何異動,便會立刻射殺。
就在蕭擇轉身,準備上前的瞬間,他身後的那幾個被五花大綁的毒脈弟子,卻是忽然動了。那些粗壯的繩子瞬間落下,變成了他們手上的武器,其中一人的繩子直接卷起了身邊擔架上的平城公主,拉到了自己背上捆住。
而其他人,則是將同伴和平城公主護在了身後,立刻毫不猶豫地以最快的速度撤離。
程悍重重的一拳揮向了蕭擇,發出了猛烈的一擊,他本就力大無窮,蕭擇反應靈敏下意識地避開,卻還是慢了一拍,被擊中了肩膀。
哢擦——
骨頭碎裂的聲音響了起來,蕭擇隻覺得一股劇痛從肩膀蔓延開來,悶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