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樂對著聶雲羅開口,隨後,在裴雲夙依依不舍的目送下,離開了平城。
要去臨安,勢必要從青羽城或者白鬆城經過,而這兩個地方,如今也是蕭錦亭的領地。按照時間來看,此時此刻的蕭錦亭和明淵,應該已經率領著剩下的秦王軍,回到了距離最近的青羽城了。
這兩個地方,是臨安的屏障,蕭錦亭應該會繼續留在這裏。不過,明淵的傷勢過重,勢必要回藥王穀才行。
“山穀之中有許多珍貴的靈藥,是外麵世界沒有的,穀主若是想要盡快恢複,隻有回去讓幾位長老為他療傷。”
聶雲羅老老實實地將她知道的全都告訴了蘇長樂,她眼下對蘇長樂幾乎是唯命是從,雖然依舊很是懷疑,就憑著她一個人,真的能和穀主對抗嗎?
她被抹去了記憶,不記得蘇長樂曾經施展過的手段,會有所憂慮自然是正常的。蘇長樂也沒打算詳細和她說自己的計劃,聶雲羅隻是她順利潛入藥王穀,避免露餡被人發現的引子,剩下的事情,她可以自己去完成。
兩人花了足足七天,才到了青羽城外,這裏早就被秦王軍重兵把守,旁人自然是無法進去的。城門外十裏範圍之內,靠近的無論是人是畜,都會被守衛射殺,簡直是毫不留情。
顯然,蕭錦亭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將警戒提高了十成十。這個時候,兩人甚至都沒辦法衝上去說自己是藥王穀的弟子就會被射死。無奈之下,她們隻能繞遠路,去內城門尋找進去的機會。
青羽城和平城交界之處,十裏之外的地方,還是散落著一些村落的。兩人買了一輛了驢車便上了路,繞著整個城牆,又走了四五天,才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內城的城門,防守同樣森嚴,不過,百姓和商人們總要進出,包括軍隊運送物資,也必須從這裏經過。
但是,明顯蕭錦亭上次受了教訓,生怕朝廷軍隊故技重施,在內城門左右的林子周圍安排了守衛巡邏,也是擅入者死。不過,好歹有了接近的可能。
兩人故意露出了形跡被駐守的軍隊發現,蘇長樂直接迷惑了一個士兵,隨後順理成章地拿出了藥王穀弟子的令牌,成功進了城。
雖然有弟子令牌,然而光憑著這個,卻不是百分百就能確定身份的。稟告了上去之後,她們便被安置在了一個宅子裏麵,關押了起來。
好歹不是送到了牢房,現在,就等著那邊派人過來了。
蕭錦亭回到青羽城之後,便焦灼不已。舅舅的傷勢嚴重,已經快馬加鞭的趕回了臨安,他才知道,又上了裴雲夙的當。而且,皇帝已經死了,如今是八皇子繼位成了新君。
隻要裴雲夙不死,那麼他成為攝政王,架空皇權是遲早的事情。更別說他收回了平城,打了勝仗,還得到了軍心。再這樣下去,掌控了兵權,誰還能和裴雲夙抗衡?
留在平城煉製天雷彈的工匠,他們當初離開的時候,隻來得及帶走一部分,如今全都便宜了裴雲夙,一想到這裏,蕭錦亭便氣得情緒暴躁。
他最近的脾氣越來越壞,早就已經維持不了以前溫文儒雅的翩翩公子形象,連手下的親衛麵對他都有些噤若寒蟬。
好在自從宣布造反開始,臨安城,青羽城和白鬆城便在光明正大的大肆征兵,比起平城,卻是沒那麼容易被朝廷攻下。
蕭錦亭忙得焦頭爛額,證明藥王穀弟子這種事情,自然不會稟告到他的麵前。
蘇長樂和聶雲羅在宅子裏麵被監視了兩天,才終於來了個主事的人被召見了。兩人被護衛帶著去了大廳,聶雲羅抬起頭來,看清楚了前麵之人的麵容,頓時流露出驚喜之色,拉著蘇長樂的手便奔了過去。
“徐昊師兄,嗚嗚嗚,太好了,可算是見到熟人了!”
聶雲羅這麼大聲地叫出了對方的名字,蘇長樂自然也立刻跟著開口喊人。她假扮成的這個藥王穀弟子性格屬於冷冰冰的那種,平日裏都木著一張臉,平時不愛說話。在藥王穀中,算不上討喜的弟子,不過因為蠱術學得還不錯,所以才被安排了去控製平城公主。
“雲羅,青雀,原來是你們!”
徐昊也是藥王穀毒脈的弟子,和聶雲羅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雖然她後來聽從穀主的吩咐進宮離開了幾年,模樣卻沒有太大的變化,自然是一眼便認了出來。
而青雀卻隻是隔了幾個月沒見,那就更熟悉不過了,確認了兩人的身份,徐昊這才鬆了口氣。這段時間,殿下特意吩咐了,為了防止朝廷的奸細滲透進來,他們必須嚴查死守,杜絕任何心懷不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