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裏開始,布滿聖殿出入口的地道,都放滿了毒彈。此物,原本是本穀主用來防禦外敵的。隻要點燃了這一個,整個聖殿都會瞬間爆炸,化為廢墟。蘇長樂,即便你擁有龍血琥珀的力量,也能確保自己,安然無恙嗎?”
“即便你能保住自己,那麼,整個聖殿裏麵,上百個藥王穀族人的性命,你就這樣視而不見嗎?畢竟此刻的你,才是藥王穀名正言順的穀主,總是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聖殿毀掉,族人死傷無數吧!”
明淵輕笑著開口,話中充滿了邪惡的意味。原來,他方才那麼幹脆利落的承認蘇長樂的身份,為的不過是用來要挾她罷了。
連裴雲夙都是那種表麵薄涼,實則婦人之仁的存在,跟在他身邊的蘇長樂,又豈會是冷血無情之輩?
招式不需要新鮮,管用就行,隻要能威脅到對方,他便占了上風。
“你,卑鄙!”
不隻是蘇長樂瞬間變了臉色,大長老和幾個守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穀主,你瘋了!你怎麼能這樣做?”大長老下意識地開口,質問了起來。
“我為何不可?如今,我可不是你們的穀主。蘇長樂,你若放我離開,那我便以整個藥王穀作為交換。否則的話,那就同歸於盡!能搭上你和裴雲夙的性命一起陪葬,本座即便是死,也值了!”
明淵示威一般地晃了晃手上的蠟燭和毒彈,這蠟燭之火,或許蘇長樂能用她的力量熄滅。可要點燃這毒彈,不見得非要用燭火,他的內力,照樣能夠催發。
“用無辜之人的性命來威脅,還真是你和蕭錦亭會使出的手段。所以,這就是你最後的底牌了?”
蘇長樂冷冷地看著他:“你的狗命,可不配和我們相提並論!”
隨著她話音一落,明淵手上的蠟燭應聲而滅,整個人僵直在原地,嘴裏噴出了大口大口的毒血。他手上的毒彈,因為根本拿不動了,瞬間咕嚕嚕地滾落在地上,最終到了蘇長樂的腳下。
蘇長樂沒有管這個,她徑直走到了明淵身前,從腰間取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匕首和一個瓷瓶。
“作惡多端的你,自然不會明白,龍血琥珀的力量,究竟有多強大,也是你這一身蠱毒之術,天然的克星。有一點你說的沒錯,我的確還需要你的心頭血,所以,不會讓你馬上就死。不過,取一點血而已,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
隨後,她毫不猶豫地劃開了明淵的心髒,對著他同樣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從一開始,蘇長樂就沒有放鬆過警惕,也是故意讓他感覺到自己還有餘力。她早就在他的體內,埋下了無數靈針,隨時都能引爆他的全身筋脈。同樣,蘇長樂也很想看看,明淵還能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而他的舉動,還真是沒讓自己失望呢!蘇長樂還該感謝他,這麼一番操作下來,稍後讓藥王穀的族人心甘情願的聽從她的差遣,想來是容易多了。
“你——”
明淵神色扭曲,隻覺得渾身無力,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腦袋裏麵更是一陣嗡嗡的嘶鳴,幾乎是天旋地轉。他自負聰明,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玩弄於手掌心,憤怒之下氣血上湧,渾身上下劇痛不已。
他這一激動,心頭血流得更快,蘇長樂手上的瓷瓶沒多久便裝好了。臉上流露出滿意的神色,她將瓷瓶塞好放進懷裏,隨後將匕首直接刺穿了明淵的心髒,搗了個粉碎。
“我和阿夙,的確很容易心軟。不過,卻從不對敵人仁慈。”
即便真的是同歸於盡,她也一定會讓明淵死在自己前麵。更何況,她有龍血琥珀護身,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靈力全無,絕不會有事的。
明淵瞪大了眼睛,緩緩倒在了地上,他這一生,可謂是順風順水,算無遺策。為達目的,他可以不折手段,從來隻會是被他算計之人慘死在自己的手上。然而,卻偏偏在遇到蘇長樂和裴雲夙之後,接連敗退。
不該是這樣的,這絕不是他該有的結局,他不甘心!在他的設想之中,他應該手刃了裴雲夙,成為天下至尊,所有阻攔他的人,都會被他踩在腳下。甚至於長生不老,成為先祖那般的仙人,扶搖直上。
然而,這種種未來,卻在眼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女手上,煙消雲散。
為何會這樣?
早知如此,當初他就該殺了她,以絕後患——
在無邊的懊悔,痛苦和不甘之中,明淵漸漸失去了生息。他的眼睛不曾閉上,顯然是死不瞑目,模樣淒慘而又猙獰。
知道確認眼前的人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具屍體,身上彌漫著純粹的黑氣,蘇長樂才終於放下了一直提著的神經,輕輕地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