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火是無形邪物,自然也能克製。
最後,我舉起青玄印,重重地印在了天雷符上。
“王東,我們再去找鄧泉,他一開門你就撞上去,把天雷符裹在他身上,裹嚴實點。”三張大黃紙足夠包住一個成年人了。
王東一樂:“這個好玩,看我包不包他就完事兒了!”
做好準備,我們兩人再次上去敲門。
但這次鄧泉怎麼也不肯開門了,一直在裏麵讓我們滾開。
王東火大,抓著天雷符用後背猛撞鐵門:“你個孫子,我李哥救你呢!”
他撞了好幾下,破舊的老鐵門搖搖欲墜,嚇得鄧泉尖聲大叫,跟見鬼似的。
我捂住耳朵,讓王東加大力度。
王東憋足了勁兒,最後一撞:“你大爺的,痛死老子了!”
砰地一聲,大門被撞開,屋裏鄧泉嚇得抱頭鼠竄。王東直接撲過去,將天雷符往他身上一裹,跟包粽子似的。
我兩步上前,猛拍鄧泉後背:“張嘴!”
這一巴掌拍得鄧泉張大了嘴,吐出了一大口氣息。
肉眼可見,天雷符被氣息點燃,嚇得王東往後一蹦:“我靠,怎麼著火了?”
“這是虛妄之火,並不是真正的火。”我伸手往火上一烤,一點事沒有。
王東也想烤一烤,我說你別瞎搞,趕緊拍鄧泉的背,拍到他吐完體內燼火。
王東聽不太懂,但樂嗬嗬開始拍鄧泉的背,下手不留情,拍得鄧泉骨架都要散了。
終於,天雷符被燒幹淨了,而鄧泉麵色紅潤地躺在地上,呼吸間再無燼火,燼火跟天雷符同歸於盡了。
其實若是大手子來驅邪,直接用天雷符劈就行了,但我道行淺,引不來雷,隻能這樣了。
“好舒服……我到底怎麼了?”鄧泉爬起來,雖然依然枯瘦,但已經紅潤有光,是個真正的活人了。
王東哼了一聲,把剛才的事都解釋了。
鄧泉就看我,激動道:“感謝大師救我,我這十一年來每日做噩夢,人不人鬼不鬼,實在痛苦啊!”
他能堅持十一年也是厲害,主要是沾染的燼火不多。
“鄧泉,你在哪裏挖出的萬靈邪?”我問正事。
鄧泉一愣:“什麼萬靈邪?”
“就是你聽黃雅雯的話去挖的那具屍骨。”我沉聲道。
鄧泉一顫,回憶著過往,心驚膽戰道:“我說不清楚,我聽黃夫人的話進了黃泥穀,然後是一個男人用對講機指揮我怎麼走的,我在那裏挖了半米深就挖到屍骨了。”
“你帶我們去那裏!”王東不客氣。
鄧泉一聽臉都白了,抱頭大叫:“我不去我不去,死也不去!”
我皺眉,安撫道:“鄧泉,你把你記得的全部告訴我,我不強求你去。”
鄧泉連連搖頭,說都不記得了,不過最後他忽地跑回了房間,翻箱倒櫃。
我和王東好奇看著,沒一會兒鄧泉抓著一塊懷表出來,顫抖著手交給我:“這個……是那具屍骸身上的,我偷偷藏著打算倒賣……”
我接過一看,入手冰涼有質感,外表古樸而無鏽跡,表鏈是純銀的,做工考究,出自大家之手。
再打開懷表一看,裏麵的指針已經不走了,不過在表蓋內有一個女孩的照片,微微側身,右手撐著側臉,頭發紮著發髻,衣服則是旗袍。
“哇,好漂亮的旗袍妹妹!”王東驚歎了一聲,“看來我又有桃花了。”
這的確是個旗袍姑娘,貌美而脫俗,放在民國肯定是萬人追捧的美人。
我再看照片下方,還有兩個字:唐汐。
“唐汐是誰?”王東撓頭。
鄧泉冒著汗道:“唐汐應該就是那具屍骸,她是民國人,大上.海唐家的二小姐,她姐姐是一代名媛唐瑛,當時有南唐北陸兩位名媛,南方是唐瑛,北方是陸小曼。”
“你咋知道?”
“我藏了懷表後,到處找人鑒定,也就了解了。可惜他們都說名媛的妹妹不值錢,要是唐瑛的懷表就好了。我就沒賣,無人肯給高價。”鄧泉一五一十道。
我點頭,看來那萬靈邪就是一代名媛的妹妹,唐汐。
她不在大上.海享受榮華富貴,跑到西南來幹嘛?還進了萬人坑被咒死了。
“李哥,現在咋整?要不把懷表拿去千思湖,跟唐汐談談感情?”王東出了餿主意。
“有了懷表作為介質,的確可以見她了。”我點頭,然後掐算時間:“明晚天狼星高亮,可鎮邪,我明晚請她出來,在此之前必須先安撫萬鬼怨氣,我們立刻去萬人坑。”
王東一慫:“李哥,我開玩笑的,你不會真的要請唐汐吧?”
“請!”
“哎呀,肚子突然好痛,李哥我請假,明天去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