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對視,臉色變幻不定。
孫大富皺起臉:“是黑先生讓我們放水銀的,這樣才能讓老不死的一直增陰功,不讓他們投胎跑了……”
“你們!”孫友萍震怒,險些氣暈過去。
孫大富才不理孫友萍,直勾勾盯著我:“你沒騙我?”
“我跟你沒有利益關係,騙你幹什麼?”我哼了一聲,“那位黑先生就是幕後主使吧?他怎麼會讓你們真正暴富呢?要是你們暴富了跑了咋辦?他就要你們一會兒富一會兒窮,方便控製。”
“大哥,好像真是這樣。我前天才中了彩票,昨天就撞了勞斯萊斯,賠了六十多萬,媽的!”孫長貴罵了起來。
孫大富摸了摸自己腦袋,露出凶光:“他奶奶的,天天說寅葬卯發,結果發了就立馬送出去了,原來被坑了!”
我笑而不語。
孫長貴忙解開我繩子,賠笑道:“大師,你也是求財而來,不如我們合作吧?柳城樺百億身家,咱們一輩子都用不完。”
“對啊小哥,到時候錢財女人什麼沒有?”孫友萍的三姐媚笑了一聲。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土,不客氣地舉起三根手指:“我要三千萬。”
“你他媽的!”孫大富要踢我,孫長貴忙擋住:“大哥,三千萬算個球?有了寅葬卯發的運勢,咱們多買幾張彩票都三千萬了。”
孫大富摳門,心疼錢,但看了看棺材還是點頭:“你趕緊給我解決問題,完事了我們給你三千萬!”
他這是假話,讓我上當的,但我又何嚐不是在讓他們上當?
我負手走到棺材前,假意打量一番,凝重道:“水銀已經跟屍體融為一體了,要衝開需要很多子女的血,你們一人抽一斤吧。”
一斤血大概是五百毫升,獻血一般不超過四百毫升,五百毫升對於普通人而言很多了,體質差的甚至可能昏迷。
“一斤?要這麼多?”孫大富懷疑起來。
我冷淡道:“一兩也行,衝開你們爹媽嘴巴裏的水銀算了,以後賺了一百萬隻會丟掉九十萬,你們留十萬可以了。”
“十萬……”幾人對視,哪裏肯?
“爹媽七個孔都被封了,可能是要很多血的。”孫長貴幫我說話,最先同意,“我們去醫院找人抽血。”
我搖頭:“來不及了,你們爹媽被暴曬了很久,如果半小時內不衝開水銀重新安葬,風水就無效了。你們還是直接割手腕流血吧,去找三個大碗來。”
“靠,割手腕?你要我們死?”
“割手腕不會流血而亡,不要被電視劇騙了。流著流著就凝結了,你們還得反複割呢。”我不悅道,割手腕又不是割大動脈,怕個鳥。
三人對視,一咬牙,下山去找了三個大碗,隨後抓著三把小刀擱哪兒比劃。
所有人都強勢圍觀,柳城樺他們看我,有些疑惑。
我偷偷眨了一下眼,他們就放心了。
而孫大富三人還在比劃。
我看看天色,太陽賊大。
“到底割不割?看這太陽,十分鍾內你們爹媽就完了!”我催促。
“割!”孫大富叫了一聲,同時叮囑他的親戚和村民,“你們給我盯緊了,要是不對,給我宰了這個風水師!”
他們人多,倒也不怕。
我冷淡看著。
終於,三人割開了手腕,幾根靜脈全斷了,鮮血直流進碗裏。
一開始他們嚇尿了,但血流著流著就止住了,距離一斤還差得遠。
他們就看我,我一喝:“繼續割啊,看我能有錢啊?”
三人忍痛,繼續割手腕,傷上加傷。
如此,竟反反複複五六次,墳頭全是三人的痛叫,叫得那叫一個慘啊。
終於,一人一斤的血好了,大碗都裝了一半。
三人暈頭轉向,站立不穩,必須要有人扶著。
“小子,可以了吧?趕緊解決問題!”三人把血遞過來,我一一接過,勉強捧在懷裏走向棺材。
結果不小心踢到了石頭,不得不摔了一跤,不得不把碗打碎了。
我自己也差點濺了血,趕忙起身,扭頭憨厚一笑:“不好意思啊,再來一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