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個哆嗦,媽耶,女人怎麼這麼可怕啊?
趕緊跑!
我開車衝回上京市區去,專門走高速和大路,兩個多小時候回到了五環內。
但我還沒有鬆懈,我自然不是真的怕沐蘭,而是怕九重老祖。
哪怕隻有一個老祖在跟蹤我,都是極其危險的。
我開著敞篷車去了商業中心,然後混入了人群中,正巧今天是節假日,人到處都是,人體百氣無處不在!
我藏在人群中,把黑袍和麵具丟進了垃圾桶,又進了一個遊泳館,跳了個水。
由於天氣炎熱,遊泳館人滿為患,我潛水遊動一番,等再露頭,身上的鬼氣已經不見了,而是成了一個屏蔽氣息的普通人,看起來毫無修為。
之後我離開遊泳館,又去買了一套衣服,戴上一個低沿帽,找個快餐店飽餐了一頓。
我感覺不到有人跟蹤我,但我還是不敢放鬆,老祖太強了,跟蹤我不可能被我發現的。
我繼續逛逛,其間還抓了幾個普通人的陰陽氣,易容成他們。
如此到了天黑,我變成了一個“事業有成的企業家”,打的去酒吧,嗨到了半夜。
其間也是連續換了好幾次身份,連“dj”都當了一回。
淩晨四點多,我插著手離開酒吧,路邊叫個車隨便去酒店。
至此,我才完全放鬆了。
出租車行駛得並不快,我精神高度緊張過後就是疲累了,不由閉目養神。
不料片刻後,司機停車了,卻是前麵有人攔車,都攔到路上來了。
我一看瞳孔一縮,那攔車的人分明是個蒼老的老嫗,一頭白發,彎腰駝背,不是白婆婆是誰?
我心下吃驚,權宜半秒後還是閉目養神,假裝睡著了。
司機停車開窗,朝白婆婆罵了一聲:“不要命了啊你!”
“咳咳,師傅不要生氣,我給你一千塊,帶我去榮華酒店。”白婆婆和藹可親道。
司機驚喜:“當真?”
“當真,咳咳……錢先給你……”白婆婆掏出了錢,司機手疾眼快地接過,然後開了車門,完全不問我的意見。
白婆婆道著謝,笑眯眯地坐了上來,幾乎是跟我貼在一起了。
我腦袋歪著,悄無聲息地封鎖了目竅,“睡”得很死。
司機繼續開車,而白婆婆肯定在看我。
隨後她笑盈盈地開口:“小弟弟,跟姐姐躲貓貓可是不行的哦。你放心,姐姐不會殺你,隻會把你養起來,姐姐一定要學會北龍三式。”
她的話司機聽不到,但我聽到了,她故意講給我聽的。
我依舊不動,酣睡正暢。
白婆婆笑得更歡:“是你吧?不要裝了哦,姐姐會生氣的。”
我心頭一鬆,她並不完全確定我就是牛初一,我躲了一天的貓貓,換了十幾次身份,她覺得自己有可能看走眼。
我依舊“酣睡”。
“給你三秒哦,我有一招叫做‘可憐白發生’,會鑽進你的丹田,吸食你的骨髓,讓你享受萬蟻噬心之痛哦。”白婆婆繼續笑著,但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意已起。
我雖然看不到,但感覺脖子發癢了,她的白發已經鑽過來了。
三秒之後,我若還裝睡,她的白發會進入我的丹田,那我必死無疑。
“一、二……”白婆婆開始數數,聲音宛如惡魔的低語。
我紋絲不動,隻能賭一把了,賭她自己放棄。
“三!”最後一個數字落下,白婆婆的發絲猛地往我丹田刺去,這一刻死亡降臨了。
但我依舊不動!
白發又停下了,僅僅刺破了我皮膚,引發了輕微的刺痛。
“奇怪,不是你。”白婆婆呐呐自語,似乎湊近看我的臉,“樣子倒像是見過。”
在木雅山冥界的確見過,但當時太黑了,而且那幫老祖不把我當人,哪裏會在意我的模樣,他們隻記住了我的氣,而我此刻的氣是一個蹦迪人的氣。
不是李十一也不是牛初一。
我這時才動了一下,拍蚊子一樣拍了一下刺痛的皮膚,迷糊道:“哪來的蚊子……”
“沒有蚊子啊。”司機回了一下頭,又繼續開車了。
白婆婆咳嗦兩聲:“停車吧,我到了。”
司機一踩刹車,也不多問,巴不得客人提前下車。
白婆婆就這麼走了,我繼續裝睡,一直到了目的地,司機喊我幾聲我才打著哈欠醒來。
給了錢,我住入酒店,在窗邊假裝拉窗簾,不經意掃了一眼對麵的街巷,那裏,一個老嫗轉身離去了。
我長鬆一口氣,往床上一趟,冷汗這才淌下。
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