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一，你敢賭嗎？”紅芊嫵媚而戲謔，坐在禦湯池中簡直是個魅惑眾生的妖女。
她把問題甩給我了。
她可能害我，也可能保我，而我要麼被東王庭殺死，要麼得到仙丹，順便跟紅芊沐浴，過足眼癮。
“主動權在你手上，你就不能給個確切的答複嗎？”我有點無奈，也很嚴肅。
美色當前，男兒心動，但命更重要，我不能被她這麼敷衍過去。
“我每次都答複你了，我說會放你走的，是你一直不信，覺得我危險，覺得我演戲，這能怪我嗎？”紅芊臉上的戲謔之色更加明顯了，她把我拿捏住了。
我一想也是，不是她不答複我，而是我不相信她。
我實在沒辦法相信她，因此這個問題真的無解。
我就啞火了，紅芊輕輕挽發，香肩上的水珠往下滑落，帶著異樣的美感。
她又問一句：“李十一，你賭不賭？”
我能不賭嗎？箭在弦上了，而且白原數次羞辱我，我內心也想宰了他。
“賭吧。”我歎氣，太鬱悶了，我真的被紅芊拿捏得死死的。
她莞爾一笑：“那好，進來吧。”
“進去？跟你一起沐浴？”我一愣，這麼快就給獎勵了？
“門口架子上有一塊紅布，你蒙在眼睛上下水，聽我安排就是了。”紅芊掃我一眼，並不解釋原因。
這可太突然了，紅芊或許有別的事。
我邁步而入，抓起木架上的紅布蒙眼，然後走入了禦湯池。
水聲波動，紅芊再道：“轉身，勿動。”
我轉了個身，看她要耍什麼花招。
她靠近了，手指在我後背上滑過，嘖嘖稱奇：“你的皮肉骨中都有龍氣，怎麼練就的？”
她眼力勁真是可以，看出鬥戰神法了。
我簡單一說，這是人類的體術巔峰功法，我借用龍氣來練的。
紅芊可惜道：“我還以為你跟龍合二為一了，原來是我看錯了。這兩日我一直在觀察你，你表現看似強勁，實際上是因為對手太弱了。我就懷疑你根本無法使用龍力，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我聽糊塗了，皺眉問：“什麼意思？”
“以你的實力，哪怕底牌齊出也打不過白原的，甚至撐不過十招，除非直接用龍。但直接用龍的話，必定引得東王庭高手震動，白狐王都會現身，甚至搶奪你的龍，那你就廢了。”紅芊十分肅然。
我心頭一怔，對，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大金現身的話，白狐王那些頂級狐妖肯定會出手的，我也就廢了，大金還會被奪走。
“你找我來就是跟我說這個的？”我問紅芊，她顯然還有事情交代了。
“既然你敢賭，那我自然得幫你一把。你身懷龍而無法借力，你的龍可是跟你一體的金蠶蠱，是最適合人類飼養的龍了，你白養了這麼久。”紅芊輕哼道。
“你還看出是金蠶蠱？”我有些驚訝。
“你難道不知道，龍其實也是一種妖嗎？金蠶、鯉魚、蛟蛇等都可以化龍，它們不就是動物成精咯，跟狐妖又有什麼區別呢？”紅芊跟我科普，“你的龍在心脈，隻可能是金蠶，也是唯一一種可以徹底借力給飼主的龍，它有多厲害，你就可以多厲害，你理論上可以化龍，這才是你戰勝白原的法寶！”
我一震，明白了。
其實很久之前我也想過這件事，我可以借大金的金光和龍氣，但無法借它的龍力，是很遺憾的事。
紅芊的話給了我一個新思路，我跟大金本就一體，它強我強，我為什麼不能“化龍”？為什麼不能“八重”？
“如何借龍力？”我問紅芊。
“龍力實際上是最頂級的妖力，你的皮肉骨很奇特，可以通過皮肉骨來發揮龍力，達到化龍的效果。”紅芊肯定在看我的肌膚。
我若有所思，這個說白了就是讓大金來打北龍三式。
八重的北龍三式，何等逆天？
我當即興奮了，讓紅芊繼續指導。
紅芊手掌在水麵上一拍，無數水花濺起，把我頭發都打濕了。
我聽見水花破碎和跳動的聲音，不知道紅芊在幹什麼。
片刻後，紅芊開口：“你摘下紅布吧，但不準回頭看我，否則挖掉你的雙眼！”
她嚴厲叮囑了一聲，我暗自撇嘴，又不是沒看過，我稀罕嗎？
摘下紅布，我當即一呆，因為在我麵前的半空中站著一個由水珠構成的人，它是個男人，水花閃閃，宛如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