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立真人大恩大德，我永生難忘。”我再開口，對無為道人卸下戒備了。
他保持淡笑，目光卻忽地冷了下來：“你當然永生難忘，你何德何能，可以傳承九字真言？我斬了二屍，能從九天借神雷，一張符籙可以打破蒼穹……哪怕我如此，師父都不肯傳授九秘給我，僅僅教我一式‘鬥字訣’！”
他說著雙手一掐指決，頓時，一枚龐大的“鬥”字呈空，其可怕的道氣宛如山洪暴發一樣，不斷發出呼嘯、轟鳴，令得整個房間的虛空都化作了粉末！
好可怕的鬥字訣，比我厲害十倍不止。
可惜，戾氣太重，這是無為道人的心境造成的。
佛道兩門，對心境的修行都極為看重，佛光道氣，是容不得戾氣的。
但無為道人戾氣如此之重，難怪玄立真人不肯傳授他九秘。
我冷眼看著無為道人，平靜道：“你說你斬了二屍，不知是哪二屍？”
無為道人一甩手，將鬥字訣撤走，臉上又恢複了笑容：“上下二屍，如何？”
上下二屍，即上丹田、下丹田之二屍。
籠統來說，上屍代表貪，染著於色、聲、香、味、觸等五欲之境而不離，因此也有上屍好華飾的說法。
下屍代表癡，又作無明，指心性迷暗，愚昧無知，遵從本能行事，最具代表的就是好色，心境過於低俗。
無為道人斬了這二屍，他不會貪戀凡俗美好，不會迷戀女色，已經算是一個德高望重的道人了。
可惜，他斬不了中屍。
中屍為嗔，嗔怨他人，易生妒忌、奸邪，進而產生戾氣。
毫無疑問，無為道人就是妒忌我，嫉妒我擁有了九秘，而他隻有一秘鬥字訣。
“玄立真人不肯傳給你其餘八秘是有原因的，你這人心眼小戾氣大，隻有鬥字訣適合你，打打架就行了，別想參悟其餘八秘了。”我不留情地打擊無為道人。
九秘乃道教無上秘法，要學會全部非奇人不可，我若不是窺視了天道，又是聖人之體，也不能全部學會。
實際上我也沒全部學會，目前能領悟的隻有鬥字訣和組字訣，其餘尚未入門呢，隻是記住了。
“我心眼小戾氣大？我斬了二屍，早已不是凡人，你一屍未斬，竟如此羞辱我，哈哈哈。”無為道人怒極反笑，一步逼近質問：“我問你，要不是玄立真人不肯傳我九秘，我會如此戾氣嗎！我是他的唯一弟子，他不傳我，反而傳給你，我如何不氣！”
我搖搖頭，無為道人鑽入牛角尖了，認定自己沒錯，實際上大錯特錯。
“你錯了，你並非因為得不到九秘而生戾氣，而是因為心生戾氣才得不到九秘，玄立真人知道你跟九秘無緣，才不傳授給你。”我無情揭穿。
無為道人本性就不行，玄立真人早就看透了。
“你沒有資格教訓我，我來隻有一件事，我希望你交出九秘，這樣我會留你一命。你應該知道，青囊派跟道門的關係，他們要你的命，已經跟我靈寶派知會過了。”無為道人冷笑起來，“另外，太上天上門、羅刹門、九煞殿都同意了，四個八重天驕，你能擋住？”
是麼？
那我還挺好運啊，隻有四大天驕。
“法相宗的觀真僧和正一道的禹杉聖子不殺我嗎？”我反問。
無為道人一怔，冷嗤道：“佛門不輕易殺人，禹杉聖子則不屑殺你，怎麼？我們四人還不夠看嗎？”
“不夠，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