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界人再次目瞪口呆,一邊躲避天地的塌陷,一邊發抖地看著高空的大戰。
兩大神兵不斷轟擊對方,豫州鼎鎮壓天地,逼得弑神槍節節倒退,但弑神槍不愧是神兵,槍尖寒芒一次又一次反攻上去,更有青蓮浮現,抵擋豫州鼎的帝王之氣!
我跟軒空則拳拳到肉,兩人都在操控神兵對決,而拳頭也在對決!
甚至,他的三屍玉髓體還在吸收天地陰陽氣,我的聖體也鯨吞蠶食,再次跟他爭奪天地陰陽!
如此殘酷的戰鬥,已經不是血沫橫飛那麼簡單了。
天穹的破碎塌陷、神兵的震耳轟鳴、陰陽氣的掠奪轟撞,每一次都會令兩人傷勢更重。
兩頭獅子,亡命搏殺對方!
天地已經不成樣子,我的鳳凰聖體凹陷了一處又一處,最後胸膛都塌陷了,肋骨都斷了!
軒空則渾身密布裂縫,他宛如一具瓷器,正在崩碎,而崩碎之前,他越發凶悍!
天地洶湧,氣息亂流,伴隨著神兵相擊之音,軒空的天地歸一拳轟至了極限!
我胸膛再次凹陷,心脈都崩裂了,但戰意不允許我畏懼,不允許我退縮。
“鎮!”我咬牙狂喝,最後的元神之力湧出,三魂七魄都虛弱了,而豫州鼎爆發了璀璨的金光,洶湧鎮壓!
這一刻,軒空的弑神槍彎曲了九十度。
軒空再度嘔血,而我北龍三式宛如暴雨梨花,最後一次轟殺!
裂天式、破天式、滅天式,一秒之內三式全出,夾雜著組字訣的道氣,盡數轟於軒空的三屍玉髓體上!
幾乎一轟完,我便如同落葉墜下,再無餘力,轟地砸在了鬥獸場殘破的岩石上,血液四濺。
高空,弑神槍被豫州鼎鎮壓彈飛,旋轉著插入了千米外的一座大山中,槍頭深入岩石半丈,槍身震顫出無數的殘影。
軒空一動不動,立於高空,呼吸停止了。
一切聲音都消失了,我躺在亂石之上,虛弱地看著高空,看著軒空。
下界人反應過來,也凝視著軒空,然後大喊:“贏了,軒空贏了!”
“哈哈哈,下界臭鯉魚終於輸了,他這個廢物!”
“聖體又如何?領域又如何?神兵又如何?廢物就是廢物!”
人人激昂,全部高喊,而人群喊叫形成了氣流,波動到了高空,仿佛吹過一陣微風一樣。
軒空一顫,從臉皮開始,全身血肉開始脫落,那密密麻麻的縫隙中更是迸射出了一道道血線!
他眨眼成了一個血人,伴隨著血肉的脫落,一頭栽了下來。
這一瞬間,天地徹底崩塌,方圓千米化作了黑色的虛無,所有人都陷入了黑暗中。
雖然僅僅半秒,但這代表著什麼不言而喻。
軒空的天地肉身,破了!
這一方天地不再是他的肉身,他跟天地失去了連通,一重肉身破了!
前一刻還在呐喊的人群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墜落下來的軒空。
軒空皮膚爆裂,血肉脫落,不成人形!
我深呼吸,緩緩爬起來,直不起腰,隻能佝僂著,一步步走向軒空。
他不斷破碎,雙眼盯著我,說不出話來,不過那殘破的嘴角卻勾著笑。
我也笑了一下:“它日天路再見。”
軒空輕輕點頭,身體已經盡數破碎,但下一刻,天地為之一震,納為一點,軒空就這那“一點”中消失了,隻留下了一大灘血水。
他的己身走了,身體必定又複原了,三屍玉髓體的雙重肉身神奇之極。
我依舊佝僂著,微微昂頭掃視四周。
天尊、天驕、年輕人,全都癡呆注視著我—軒空走了,哪一方勝了不言而喻。
萬人看我,萬人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