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褐色的笛身在月光下泛著神秘久遠的氣息,正是揚威集團失而複得的手足骨笛。
緹娜因為擔心骨笛再次出現閃失,因此和駱群航商量過,請人偽造了一支骨笛鎖在辦公室裏的保險箱,真的這支則拿回來家裏,鎖在抽屜裏。
她看著那神秘悠遠的骨笛,心底漸漸放鬆,禁不住伸手輕輕觸碰。立刻一股沁涼的感覺似乎透過她的指尖滲入身體裏,腦海裏閃過一個模糊的影像,隨即她感覺到困乏,輕輕將抽屜鎖好,回到床上躺好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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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明亮的臥室裏,陽光充足明亮,但是舒服寬大的病床上,上麵躺著的病人看來孱弱且奄奄一息。一個黑衣人站在病床前,眼神凝重悲憤,他伸手探了探床上老人的額頭,一片冰涼。
他輕輕地推推老人,叫著他的名字,說道:“老爺子,你感覺怎麼樣?你還能認出我來嗎。”
床上的老人很費力才被他推醒,睜開眼睛一瞬間迷茫軟弱的目光讓他胸如錘擊,他輕聲問道:“老爺子,是我,你還能認出來嗎。”
駱宏才費力地將眼前那個模糊的人影看清楚,情緒激動起來,整個身子連著費力掙紮著伸出來的手指都劇烈地抖動起來,嘴角抽搐著歪起。
黑衣人麵色如冰,眼中卻噴出火來,拉住他的手指問道:“誰幹的,老爺子誰幹的。”
駱宏才掙紮著想要說話,卻始終說不出來。
黑衣人沉默一秒,輕聲說道:“老爺子,我來問,你想要說是就眨左眼,想說不是就眨右眼。”
駱宏才費力地眨了一下左眼。
黑衣人問道:“是不是傅斯年動的手腳?”
駱宏才似乎停頓著思考了一下,慢慢地眨了一下左眼。
黑衣人恨恨地咬咬牙,看來是他調查中疏忽了什麼,傅斯年是神醫,不可能把一個大好人治療成如此,除非是故意動手腳。他繼續說道:“我會找一個厲害的西醫來給你治療,你放心。”
駱宏才費力地又眨一下左眼。
作為一個中風極為嚴重的老人,他每聽清楚一句話都十分吃力,每做出一個眨眼動作,也要用盡全身力氣。
黑衣人想不出還有什麼,頓了一下,卻看見駱宏才的表情似乎極為痛苦,想要說出什麼事情卻說不出來。他猶豫了一下,想要試探幾樣事情,自己心裏先就給否定了。
他隨即看著駱宏才的眼睛費力地看著牆上字畫裏一個大大的駱字,他恍然大悟,心中酸澀,輕聲說道:“你想要我照顧揚威集團?”
駱宏才先是眨了左眼,隨即又眨了右眼,充滿期待地看著黑衣人。
黑衣人眉毛一挑,輕聲問道:“是駱群航,你要我照顧好駱群航。”
駱宏才的表情似乎因為他說出這個名字,有點激動,卻沒有眨左眼,繼續期待地看著他。
黑衣人頓了一下,說道:“還有駱民翔,你想我看好他們,別被人害了。”
對,照顧好他們,別被別人給害了。駱宏才的左眼毫不遲疑地重重地眨了一下,隨即渾濁的老淚順著眼角淌了下來。那一刻,他也隻是一個普通的牽掛兒孫的患病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