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卷 349 美人如瓷(2 / 2)

她想要問的話,自然可以直接問傅斯年,實在沒有必要和他多說公事以外的事情,免得又惹嫌棄。她剛剛走出來,已經忍不住將電話打給傅斯年,想要問個究竟。同時心裏麵也暗暗地抱怨老天,曉書那樣溫婉的女子,卻為什麼所有的災難都要降臨在她的頭上,素心堂老廠大火裏的傷剛剛治好,卻又因為有毒的刀傷而昏迷。

傅斯年看到電話在閃動,是歆恬的電話號碼,不由得蹙了蹙眉。

早晚會有這樣一場,麵對完曉書後,又要麵對歆恬,雖然是關心的詢問,但是由於他說出很多言不由衷的謊言,還是很想逃開的事情。

但是他隻是這樣想,拿起電話時,聲音沒有一絲異樣。

緹娜問清楚情況後,擔心地問道:“那個黑衣人能找到嗎,找不到,你能不能配出解藥,曉書不會這樣一直睡著吧。”

傅斯年稍微頓了一下,他正打算告訴駱群航,今天早上開門時,門外有一包配好的藥,他拿進來仔細鑒別過,應該是曉書身上對症的解藥。他想到那天黑衣人似乎叫了一聲“曉書”,顯然他是認識她的,不由得心中留意。已經將解藥試驗過,然後拿給曉書敷用,看起來有些效果。

他對著電話說道:“剛好你將電話打過來,順便幫我轉告駱總一聲,我就不專門打電話了。”

緹娜怔了一下,下意識地說道:“斯年,還是你自己打吧,他肯定還有其他事情要問的,到時候我回答不出來,一樣要麻煩第二次。”

傅斯年隻能點點頭。

緹娜想到齊女士家裏那個昏迷不醒的小男孩,將他的病情講給傅斯年,然後詢問道:“按照範醫生的說法,他現在體內的各項情況指標都很正常,大腦也沒有受到重創,可是卻一直不蘇醒,感覺十分奇怪。所有人都很著急,卻束手無策。”

傅斯年仔細地聽了緹娜的講述,然後說道:“人的大腦是很奇妙的,有時候很受到患者情緒的控製。這個小男孩按照醫生的診斷,應該能夠蘇醒卻沒有蘇醒,會不會有情緒方麵的原因。我建議你們多從孩子的生活環境著手,看看有沒有他感興趣的東西,能夠激發他想要蘇醒的意識。”

緹娜認真聽完傅斯年的分析,又仔細地詢問了一些方法和手段,連聲道謝後掛斷了電話。

傅斯年掛斷電話,鬆了一口氣,卻又有些悵然,似乎有些身體裏麵貯藏的感覺正在慢慢的流失。他轉頭看見病床上的曉書,小巧精致的臉蛋上始終是愁眉不展,而在她醒著的時候,她卻始終能夠保持著溫婉的微笑,可見平時將情緒藏得多麼好。

他輕歎一口氣,輕輕地將曉書的被子掖好,有件事他並沒有告訴歆恬等人,就是曉書敷用過解藥後,原本應該蘇醒。可是她卻也一直沒有醒來,難道曉書也有放不開的情緒,不願意醒過來。

他的眼前漸漸浮現出,兩個人以前相處的情景,燒傷時,她當著眾人微笑大笑,一個人時才放聲哭泣的情景。當燒傷治好後,她偷偷地親在他的臉頰上,那一抹突然而來的小女兒的羞態,卻還要故作大方地說道:“醫生,你別誤會,我隻是要謝謝你奧。”假醉的時候,靜謐的車廂裏,她的手指輕輕地刮過他的額頭,輕聲的歎息。

他修長的手指逡巡在她光滑細弱的臉頰上,心中一種莫名的情緒翻動著。是他變了嗎,為什麼恬恬越來越不像恬恬,反而是曉書能夠帶給他一些以前恬恬的感覺。那種脆弱且楚楚可憐的感覺,美如精靈一般,不過不同的是,曉書既有那種如瓷器一般小心翼翼地細弱的溫柔,也有瓷器那種經過煆燒堅硬的風骨,兩者結合在一起,更添了一些韻味。

昏迷之中,曉書似乎感到傅斯年那發自內心難得一見的溫柔,不安地動了一下,隨即眼角裏眼淚紛紛滾落下來。那晶瑩的眼淚落在傅斯年的手指上,好像一把火狠狠地燒疼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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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娜和搭檔在幾天之內仿佛經受過一千零一次的打擊,信心看起來被打擊成冰渣,卻沒有絲毫的進展。每天早上準時到齊女士的別墅報道,照例被保姆的白眼和冷言冷語打發。這是表麵上,私下裏,每一天緹娜都在和範醫生碰麵,討論孩子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