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放聲一叫,其餘的孩子都跑過去,幾個孩子將汽車團團圍住,車身上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雪花,他們仔細地觀察著,覺得看不清楚,又將車身上的雪花用手撲掉,車子紋絲不動。小孩子們說道:“切,一定是你眼花看錯了,明明就沒有動。”
他們正在走近,要繞到車頭處再查看一番,汽車喇叭突然猛地響起,好像一個炸響的鞭炮,孩子們尖叫一聲,四散逃開。
春光旖旎的車廂裏,一條潔白修長的胳膊伸出來,攬住一個頭發微微蓬亂的帥氣的臉,紅豔豔的嘴唇猛地咬在他的臉上,在那光滑的皮膚上留下一個牙印兒。聽到他一聲驚呼,抱怨道:“你這個家夥兒,現在雖然困難,至於困難到連開房間的錢都沒有嗎。”
男子喈喈地笑了起來,不知道搞了什麼怪,女子一聲驚呼將臉埋在他的肩窩裏。男子卻又壞心地催促道:“別磨蹭了,恬恬已經打電話在催,我們買點東西還要去接老媽。”
女子似乎有點羞意,男子安慰道:“你放心,我媽脾氣很好,向來都不會欺負人。”
汽車緩緩地發動起來,頃刻消失在樹林裏,在潔白的雪地上留下了兩道車轍。
遠遠地一個高大且眼光陰森的男子走過,看著那兩道車轍,順著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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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翔建設公司的辦公室。
駱民翔放下電話,耳邊似乎還回蕩著歆恬甜美的聲音,他將手機調到裏麵存儲著的畫麵,上麵是兩個人並肩站在陽光下的畫麵,假裝親吻的側臉,卻讓他心中止不住跳動。駱群航那個鳥人他雖然不想見,卻想見到她。
他猶豫之間,手機被人劈手搶去,黑衣男子在身後笑道:“我說你和駱群航怎麼那麼不對付,原來是因為她啊。”
駱民翔搶過手機,輕聲說道:“我們是宿敵,和她無關。你要不要一起去?”
黑衣人愣了一下,這麼多年,他一直生活在黑暗中,難道真的可以暴露在陽光之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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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庭院深深的華家大宅,潔白的雪花覆蓋了整座庭院,給那些尚帶著綠意的樹木帶上白帽子,增添了幾分冬趣。
傅斯年在電話中沒有明確答複歆恬,他聽出她有幾分悵惘,但是他坐回到曉書的病床邊,那個女子就那樣不分時刻的安眠著,他輕輕地在那臉頰上吻了一下,說道:“曉書,事情就快有結果了,你打算什麼時候醒來?”
他的身旁房門一動,進來一個男子,仿佛身上帶著天地間的寒氣,他不用回頭,已經笑著說道:“我這裏現在空無一物,想要吃的話,就麻煩你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後進來那個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什麼瘋,又跑來他這裏,抱怨著說道:“要不是那些鬼崽子都跑去陪家人,女朋友了,誰會來你這個鬼地方。”
傅斯年聽到他的抱怨,眼角裏帶了笑意,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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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電話在一個明澈如春的男子手中響起,他的身邊圍繞著幾個快樂的孩子,他輕聲接起電話,嘴角一絲繾綣的溫柔,說道:“我正在愛心幼兒園,孩子們正在包餃子。”
電話那端,緹娜臉上微微抱歉,說道:“潘朗,我本來答應你要去愛心幼兒園裏過小年夜的。”可是現在也許是喬治和駱群航修複關係的大好機會,她不能夠錯過。
潘朗輕輕地笑,孩子們好奇地圍過來,他伸手在嘴邊噓了一聲,說道:“我沒事,你改天來記得給園長她們多說幾句話,自己不來,還要拐走我。”
他輕聲的抱怨,仿佛引起緹娜心中的顫栗。
她輕輕地恩了一聲,連連點頭,完美的側顏閃過一抹真正快樂的光芒。
不遠處,沙發裏的駱群航一邊下棋,一邊關注著歆恬打電話的情形,看到她這種由衷的微笑,眼神突然刺疼了一下。這一切落在喬治的眼中,露出一切盡在掌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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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娜坐在窗前安靜地等待著,少頃門鈴響起,緹娜過去開門,外麵的人不顧寒冷,先擁抱了她一下,說道:“像不像魔法,我是最晚接到你的電話,卻能夠第一個趕來。”
是潘朗,站在門外融融的白雪中,玉樹臨風,晶瑩如玉。他走進來,拉住緹娜的手。雙掌交握,仿佛兩顆心微微合攏,拚在一起。緹娜看著駱群航和喬治望過來探詢的目光,沒有掙脫潘朗的手,跟著他笑著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