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兒?你是不是得先幫我包一下,還塔麼淌血呢。”王添能理解禹忞的心情,不想打擾,但傷口一直在淌血,已經感覺有點頭暈了,才有氣無力地提醒了一下。
禹忞轉過身,見王添半邊身子都紅透了,這才想起王添受傷的事,趕忙跑了過去,“你怎麼不早說?”
王添咧著嘴呻吟道:“說個屁啊,看你心情不好,能忍我就忍了,這不是忍不住了麼。”
禹忞想在王添身上撕塊布條,但左看右看,沒有能用的地方,髒兮兮的滿是塵土。
禹忞盡量放輕動作,將王添背了起來,“你忍著點,得去醫院縫合一下。”
王添忍著疼吐槽道:“噝……,你可拉倒吧,這荒山野嶺的,你知道往哪兒去是醫院啊,再說咱們沒錢,你連件衣服都沒有,醫院大門都不讓你進,對了,還沒有身份證,你就先對付給我包一下吧。”
“不讓進我就砸了它。”禹忞嘴上說的狠,但是沒動,也知道王添說的有理。
禹忞正琢磨著怎麼辦才好,小飛俠“嘭嘭嘭”的飛了過來,將嘴裏叼著的兩件衣服放到了地上,隨後前腿一彎,跪趴了下去,身子篩糠一樣的抖著。
禹忞看了小飛俠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衣服,“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但如果還有下次,我肯定第一個滅了你。”
小飛俠哆嗦了一下,沒敢回話。
禹忞早就知道這貨跟在後麵,但懶得搭理它,就是一個慫貨,連搖旗呐喊的膽量都沒有,剛剛被妖獸包圍後直接飛高不見了,這不是“有個屁用”,而是“屁用都沒有”。
禹忞拎起一件衣服,衣服很小,料子倒是不錯,很柔軟,捏了捏,發現兜裏有個硬物,掏出來一看,是個黑色的小瓷瓶。
禹忞問道:“這是什麼?衣服從哪兒來的?”
小飛俠抬頭瞄了一眼,回道:“藥,從參娃那要的。”
禹忞眼一瞪,“參娃?你認識它?”
小飛俠趕忙搖頭,都搖出虛影了,解釋道:“不認識,不認識,我隻是聽說過它。”
禹忞往遠處望了一眼,覺得還是小心點好,萬一藥有問題,後悔都來不及,但怎麼辨別是個問題,一歪頭,正好看見耷拉著腦袋的熊孩兒,要說見多識廣,在此時此地,也就是熊孩兒了。
熊孩兒還處在傷心之中,像極了失寵的小妾。
禹忞知道剛才說的狠話傷到熊孩兒了,雖然是氣頭上,但心裏就是這麼想的,要說有多深的感情,跟熊孩兒還談不上,頂多算是感激之情,與王添二十多年的兄弟之情完全沒有可比性。
禹忞先將王添放了下來,然後拔開瓷瓶聞了聞,皺起了眉,很濃鬱的香味兒,而且嗅到鼻子裏有清涼的感覺。
熊孩兒雖然耷拉著腦袋,但一直在偷眼瞧著禹忞,見禹忞皺眉忙把大腦袋湊了上去,嗅了一下,確認道:“五王,這是香根粉。”
禹忞又聞了聞,問道:“香根粉?幹什麼用的?”
熊孩兒用鼻子點了一下王添的傷處,“是止血的,外傷藥。”
“你確定?”禹忞覺得無論從氣味還是名字來看,都不像是傷藥,所以又追問了一句。
熊孩兒又將大腦袋耷拉了下去,滿臉委屈。
王添看不過去了,“曲兒,你怎麼回事?熊孩兒多好啊,我要是能養這麼一頭熊得天天捧著,來,給我上藥,我信得過熊孩兒。”
禹忞也意識到是自己關心則亂了,但還是沒辦法給王添上藥,王添的傷口處模糊一片,必須得清洗一下。
熊孩兒見禹忞四下張望,立時會意,小心翼翼地用頭拱了拱禹忞,隨後將頭湊到王添的傷口處,伸出了猩紅的舌頭。
禹忞見狀下意識的想要阻止,因為聽說過熊的舌頭是有倒刺的,卻被王添瞪了一眼。
禹忞訕訕的閉了嘴,見熊孩兒並沒有傷到王添才安了心。
原本按照熊孩兒的估計,晚上就能到丹江市,禹忞便否定了王添想要偷車回丹江市的想法,一來是想驗證煉化五禹之後自身的變化,二來是不想幹偷雞摸狗的勾當,但現在王添受了傷,經不起折騰了,而且必須得去醫院縫針,禹忞琢磨了一下,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禹忞邊給王添上藥邊把想法說了,王添不以為意,但告訴禹忞不用去醫院,有更好的地方。
禹忞撕了一件衣服將王添的傷口包紮好,剩的一件圍在了腰間,權當遮羞了,之後便吩咐熊孩兒帶路。
熊孩兒雖然不認識路,但鼻子好使,不到半小時便尋到了一條國道。
禹忞挑了一輛路過的出租車給攔了下來,挾持了毫無反抗之力的司機,又怕司機看見熊孩兒和出山害怕,便把腰間的“遮羞布”套在了司機腦袋上,隨後將司機的衣服褲子都扒了,隻給留了個褲頭。
上路後司機還想勸說禹忞別幹傻事,結果王添起了壞,拉著司機的手摸了一圈熊孩兒的頭,又讓熊孩兒吼了兩聲,這下司機老實了,徹底被嚇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