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忞開始講述這幾天的經曆,十分詳細,記憶實在是太深刻了,在講到一半的時候,八禹示意肉烤好了,隨手撕下一條大腿遞給禹忞,大腿根處還在淋淋的滴著血,差點沒給禹忞整吐了。
禹忞實在接受不了這種近乎於吃人的行為,而且八禹看著斯斯文文幹幹淨淨的,但吃相跟餓了好幾百年似的,那豪放的吃法,血水四濺,視覺上的衝擊太強烈了。
八禹瞧出了禹忞的心思,一邊狼吞虎咽著,一邊解釋魔與人並不是同類,隻當魔是動物好了,還著重讚美了一下魔肉的美味。
但接受不了就是接受不了,八禹的解釋也沒能改變禹忞的感官,禹忞幹脆轉過身,眼不見為淨了。
出山和小飛俠在禹忞講述時先後醒了過來,反應出奇的一致,都是先看著八禹發呆,隨後慌忙的趴伏於地,再也沒動過。
禹忞看在眼裏,並沒停下講述,已經不打算隱瞞了,畢竟真的妖王來了,也沒辦法將謊言繼續!
直到日頭高懸,禹忞才把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僅僅隱瞞了可以煉化能量的部分,八禹也剛好吃完,像是掐算好了時間似的。
八禹好整以暇的淨手擦嘴,然後自懷中取出一套嶄新的休閑西服換上,雖是同款,但顏色略深,換完後才招呼禹忞回身。
禹忞試探著回頭看了一眼,見架子上已經空了,仍掛著些許血肉的骨頭被堆在了不遠處,骨頭堆上散落著八禹換下的衣服。
禹忞這才轉過身,看著一堆骨頭,想象不出八禹是怎麼吃進去的,又見到八禹笑容依舊,似乎並沒有在意自己將五禹煉化的事,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心情放鬆下來,思緒也就活泛了,見八禹換了衣服,猛然想起個事,“那個怎麼說來的?空間裝備?不是,不是,是叫什麼須彌芥子袋什麼的?你是不是有這種東西?”
八禹揉了揉肚子,感慨道:“好些年沒吃了,真是美味啊!”
禹忞聞言又看了眼成堆的骨頭,腦中蹦出“茹毛飲血”四個字,想想妖王曾生活在幾千年前,感覺也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八禹感慨完,又伸了伸筋骨,才說道:“以後,你就叫我八哥吧!”
八禹說著又從懷中取出一套衣服,施法送到禹忞麵前,依然是同款,顏色略淺,“穿上吧,當是見麵禮了!”
禹忞接過衣服,有點想笑,但還是忍住了,總覺得八哥這個稱呼有點怪怪的,隻不過妖王都不介意,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禹忞和八禹的身材差不多,穿上正合身,穿好衣服後禹忞伸手往懷裏摸了摸,沒發現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八禹見狀笑道:“須彌芥子是光頭的說法,我所傳,僅是法器而已,這種法器煉製並不難,反而是對使用者要求比較高,有機會我可以教你,你學會了自己煉製一個就行。”
禹忞陪著幹笑了聲,將手抽了出來,心裏倒是十分期待,問道:“法器什麼的都是傳說中的東西吧?我也能自己做?”
八禹略微搖頭,“別把事情想的很難,會了不難,難了不會,道理是簡單的,其實這個世界也是簡單的,一法通則百法通,而且,從現在開始,你得高看自己一眼,隻要你不是太笨,你的成就不會弱於我,超過我也是很可能的。”
禹忞眨眨眼,雙眼漸漸難以掩飾的噴出興奮,麵上卻故作矜持,心思一轉間又有些惶恐,略顯緊張的悄悄攥起拳頭,“那如果,有一天,我的成就真的超過了你,你就不怕我站在你的對立麵?”
“哈!”八禹笑出了聲,“你的格局隻是如此的話,沒什麼前途的!”
禹忞臉一紅,這可真是以己度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恍然間有些明白了妖王的心態,不禁感同身受的覺得自己的胸襟也開闊了許多。
八禹又說道:“隨著你的成長,你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也會變化,慢慢就會懂了,而且真到了如我一般的時候,多幾個真正的對手,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殊途同歸!隻要你沒有夭折,總會明白這個道理!”
禹忞望著八禹,尊敬之情油然而生,雖隻是短暫的相處,但感覺受益良多,於是鄭重地點點頭,隨後站起,俯身鞠躬,煞有介事的雙手抱拳,“受教了!”
禹忞站定身子,雖然還有許多問題,但有些不好意思再問了,也知道自己的問題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八禹能一直不耐其煩的解釋,但自己可不能一直這樣問下去,凡事得有個度,這是禹忞一直以來做人的準則。
禹忞想了想,挑出重點,“我已經把這幾天的經曆都說了,在我看來,最重要的部分,就是將五禹煉化了,但是……,您好像?”
八禹淡淡一笑,說道:“我應該怒氣衝天地將你打殺了麼?那沒有任何意義,憤怒是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而且說起來,你也算是受害者,一直在被動的承受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