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段(1 / 3)

老話說夢見鯉魚是胎夢,吉兆。但剛剛那個夢明明前半段還是逼真的回憶,後半段卻扭曲走樣,未免太過駭人了。

她定了定神,側過身,才發現床頭的夜光鬧鍾顯示12:40pm。

這一覺竟然從下午迷糊到了後半夜。

男人在床的另一側熟睡著,因為她轉身的動作,跟著不安的動了動,看起來隨時會醒。

月光透過窗簾的間隙,多情的撫摸上了男人的臉。那是一張輪廓明晰的、英俊的臉。

王思年長舒了口氣。

“怎麼了?”徐建聽見動靜,果然揉著眼睛醒來,輕聲問她,“不舒服嗎?”

女人搖搖頭:“沒有,你快睡吧。”

“要不要喝水。”他啞著嗓子問她。

“我不渴。”王思年說著,像是證明自己所言不虛似的翻了個身,背衝向徐建。

男人的呼吸漸漸變得沉重,似乎是又睡著了。

王思年還沉浸在那個和回憶糾纏的夢境裏,就好像挖出了小時候埋在地下的時空膠囊,忍不住一遍遍翻看,抓住那點因為時間流逝而帶來的悵然若失。

“你說,風是有形狀的嗎?”她喃喃自語。

男人沒有回應的,應該是已經進入了夢鄉。王思年想了一會,也覺得無趣,便把這個荒唐的念頭丟了開去。

因為角度的關係,她沒有看到在自己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徐建在黑暗中驟然睜大了眼睛。

第28章 新人

流水一樣的日子過去了小一個月, 夏天的尾巴已經隱隱有耷拉下去的意思。

雨水依舊是多的——隻是落在地上很快就被烘幹了。秋老虎雖然張牙舞爪,但從開始發黃的銀杏葉來看,大約也囂張不了幾日了。

這個季節是北京最好的時節。

溫度不冷不熱, 天通透的瓦藍澄亮, 一水的長風白雲。

王思年坐在車上, 等紅綠燈時透過玻璃窗向外望去,看到的就是這幅美景。

“你自己去真的能行嗎?”徐建從駕駛位側過臉來,還是有點不放心。

“穩得很。”王思年說,“一會兒把我在醫院門口放下, 你就回公司吧。”

“我其實也沒有那麼忙……”

“徐總吹牛不打草稿。”

徐建歉意的笑笑, 他最近的工作確實排得太滿了。

男人的團隊憑借自主研發的風自記紙跡線提取技術, 成功中標氣象局的大項目。年底軟件就要投入到實際使用中,因此壓力很大。

由於這個緣故, 婚禮又往後挪了挪,最後協調在了十一假期裏舉行。一來是徐建的工作確實正在較勁的時候, 二來按王思年媽媽的話說, “胎得坐穩了才好”。

不過對於再次推延, 徐建倒是沒了意見。大抵是已經持證上崗,心裏不慌。

“年年,你是我的小福星。”他閑談中聊到這件事時,笑得燦爛。

男人說的不錯。

自打和王思年領證之後,他確實是老婆有了, 孩子有了,單子簽下來了,腿養好了。

——全都是好事。

奔馳SUV最後停在了婦產醫院的門口,在熙熙攘攘的人流裏辟出一小塊安靜的島嶼。

“你一會兒萬一吐了怎麼辦?”男人忍不住問,“難受了怎麼辦?”

這純屬多慮。王思年的早孕反應不大嚴重, 隻是偶爾吃多時會胃裏翻騰兩下,當然也可能純粹是撐的。

“今天又不做檢查,就去聽個孕婦學校,很快就結束了。”女人信心滿滿,“等結束了我就打車回家。”

“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我手機不靜音。”男人降下車窗,衝已經邁進醫院大門的女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