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照玉看著她擔憂的樣子心裏美滋滋地笑道:“好了好了,別害怕了,我這不是沒事嗎?”
其實從剛才瑩玉舍身護在他麵前的時候,他心裏便有千萬句話想對她說,眼下他隻惱恨這周圍還有三個外人,其中還有一個鬼精鬼精的,就會壞他好事的黎青,因此他隻能把什麼話都咽在肚子裏了。
小白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其實……其實我也不是擔心你,我主要是怕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為了報恩,我還得照顧你,那實在是太麻煩了,萬一那個蔣老鼠聽不進去我說的話,那我們不就都慘啦。萬一你被打成了重傷,那我還得照顧你一輩子……我是說,萬一你沒人要了……我……”
她越解釋就越發現解釋不清,急的嘴巴磕磕巴巴,半天也什麼都說不出來。
張照玉見狀笑道:“好啦,別解釋了,你什麼都不用說,我什麼都懂,真的,我什麼都懂!”
黎青聞得此言,“嘿嘿”冷笑了兩聲,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眾人聽:“這次回去之後又有新故事可編了……”
小白有些疑惑地看看黎青,又看看張照玉,眨巴眨巴眼睛,含含糊糊地道:“行,你懂就好。”
馬車走得很快,一路上顛簸難熬,走了有大半天才終於停了下來。
車簾“呼啦”一聲被掀開,土匪們喝道:“下來下來!”幾個人被他們連拖帶拽的弄了下來,外麵暮色四起,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天邊隻剩一絲餘光。
眾人環顧四周,隻見來到的地方仍舊是一片荒山野嶺,四周枯樹黃草鋪天蓋地,風格外的冷,可是五個人還未及細看周圍光景,立刻便被土匪們用毛巾塞住了嘴,又用大麻袋將他們整個人套了起來,五個人暫時分開,分別被五匹馬帶著跑,又往前走了許久,漸漸地便聽到了嘈雜的人聲,像是已經臨近城鎮街市。
忽然馬停了下來,蔣丘南的聲音在外麵響起:“校尉,人都給你們帶來啦!”
外麵一個沉厚的男子聲音道:“嗯,沒人跟著吧。”
蔣老鼠道:“放心,我們是繞道過來的,中途在一處隱蔽之處改了行程,他們幾個人的馬車我也叫其他弟兄們趕著往別處走去了。”
跟著有人拆開了麻袋的袋子,挨個兒看了一遍他們的臉,確定沒有無誤之後又將麻袋給紮上了,就是這一瞬間,大家都瞧見了外頭有一隊官兵。
那校尉道:“做的不錯,我會如實向韓大人稟報,您請放心。”
蔣丘南道:“那就有勞校尉大人了。來,弟兄們搭把手。”
眾人人挨個將麻袋抬下來,放在了帶來的糧草車上,跟車上的麻袋融為一體,麻袋裏的人躺在糧草車上這才覺得舒服多了。
等都放好了,蔣丘南道:“在下就先告辭了。”
“好。”那校尉答應一聲,一陣馬蹄聲越去越遠。
跟著,糧草車也運動了起來,周圍是一片有序的軍靴聲。
周圍的人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城門的衛兵見是官差,簡單詢問了一下,知道運送的是韓大人需要的東西之後便立刻放行了。
馬車經過繁華的街市,華燈初上,人在袋子裏也能微微窺見外麵的的燭光,攤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絲竹管弦,淺唱低吟摻雜其中。
這是一個很繁華的小城,此時已過了酉時,但似乎這屬於夜晚的熱鬧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