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底還是心中懷疑。愛得過於深刻,也同樣會患得患失,疑神疑鬼,高簷月始終過不了心裏這一關。她固然不相信荊敏是為她好,但這次是她自己懷疑的。
而這夫妻之間,疑心一旦開始就再也停不下來。
恰好今天荊敏又提起此事,高簷月便想著,一是為接著剛才的事演戲,二是為讓荊敏瞧瞧如今的白小白,看看她到底還能看出些什麼來,若她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麼也算是給自己心裏增加了一點懷疑的底氣。
盡管她心裏有數,知道這個女人嘴裏一定沒好話,但她還是想聽她說一下。
她暗暗打定了主意,如果真的有情況,她下次再試探王爺跟瑩玉的時候一定會含蓄一點,不會再做的那麼明顯的。
荊敏這次來也是要見見白瑩玉的意思,便點頭答應了。
於是王妃叫人把小白叫了過來,小白正在後院洗衣服,不知所為何事,心裏便先警惕了一下,被人帶到王妃麵前之後,規規矩矩地給王妃磕頭。
王妃讓她起來之後,荊敏打量她一番,見她荊釵布裙,心中暗想:“上次見她,那派頭還是跟小姐似的,怎麼這次就弄成了這副模樣。”
王妃假裝無事,一副笑盈盈的很客氣的樣子問她:“你這幾天幹活辛不辛苦啊?”
小白搖頭憨憨地笑道:“不辛苦不辛苦,我在那邊做的挺好的。”那樣子看起來好像真的挺知足的,並沒有任何的不滿,反而還挺滿意的。
王妃道:“天氣越來越冷,你們那邊的活冬天最為辛苦,雖說有賞錢可領,但是受些凍也是難免的了。”
小白道:“沒事的,咱們不是有爐子可以燒熱水嗎?有熱水還怕什麼。”
王妃道:“有熱水也傷手啊,我隻是怕你那雙細皮嫩肉的手呀,一旦沾了水就挨不住冬天的冷風吹呢!你且瞧瞧孫婆子和趙婆子的手,你要不了多久,也會變成她們那樣子粗糙的,你不心疼你的手嗎?”
小白道:“哦,王妃多慮了,奴婢以為,人生而有一雙手便是來做事的,不怕因做事而受傷,如今正是用得到它們的地方呢!再說了,奴婢每天舞刀弄棒的,我巴不得手上起些老繭,那老繭初長的時候是疼些,但隻要長起來,便會如同戴了副手套一樣,什麼都不用怕的。”
王妃點頭道:“那好吧。我今兒個也沒什麼事兒,隻是突然想起你來,便想問問你這些天過得怎麼樣,既然你好好的,我就不多說什麼啦。我現在沒事兒了,你回去忙你的吧。”
“是。”小白答應一聲又退了出來。
等小白走了,荊敏便忍不住問道:“哎呦!這個白姑娘可真是會示弱,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明明已經是瘦的一把骨頭,偏偏還要做那些重活兒累活兒,還擺出一副要強的模樣,嗬嗬!她不就是想博王爺可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