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到底是在美國呆了數十年,英語十分的流暢,拚命的像幾個白人討好,把田宏拉在背後,生怕田宏不懂事得罪了他們。
“你是老板?”其中一個白人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王伯。
“是是,先生。”王伯點頭哈腰。
“吃了它。”白人把蟲提起。
“我吃……”
讓人們想不到的是,王伯居然毫不猶豫的張口就把那白人手中濕漉漉的青蟲吞進了嘴裏。
幾個白人表情看起來無比的精彩,愣了半天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誰鬧事,誰鬧事……”
就在這短時間的呆滯時候,一群身穿黑衣黑褲的男人衝了進來,直接衝到了這群白人的麵前。
“呯!”
“呯!”
“呯!”
……
還沒有等眾人反應過來,這群黑衣黑褲的男人閃電般的動手了,一陣密集的拳腳相加的聲音,幾個白人已經被打得頭破血流躺在了地上。
“滾出去,吃白食的白皮豬,下次在唐人街看到你們,見一次打一次!”
一個精瘦矮小的男人一腳踢在一個白人的身上,一群白人頓時如蒙大敕,抱著腦袋一溜煙的跑了。
一直到一群白人被打走,田宏還是有一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因為,所有的事情發生得太快了,根本沒有時間思考,讓田宏感覺奇怪的是,王伯對這群男人仗義出手顯得並不高興,一臉愁雲慘霧。
這群精瘦矮小的男人和王伯說了幾句話,說什麼以後有這種事盡管說,他們會第一時間趕過來幫忙雲雲,之後就走了,來去顯得格外的幹練。
隱隱約約之間,田宏從這群人身上看到了一種軍人的風範,紀律性非常強。
田宏發現,從那幾個男人離開之後,王伯就顯得有點鬱鬱寡歡,坐在吧台邊一副魂不守舍的摸樣,偶爾會打一個電話。
不過,田宏並不是一個有好奇心的人,他已經決定要走了,什麼事情與他都沒有關係,這個世界有太多不平的事情了,他想管也管不著……
田宏不是俠客,也不是義士,更不是熱血沸騰的憤青,他是一個上位者。
上位者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缺乏同情心。
鋼鐵一般的心腸是每一個上位者必備的條件之一。
不知道是連續出了問題的原因,店子裏的生意受到了影響,王伯也沒有心思做生意,早早清場打祥,一群員工都圍攏著王伯扯今天的事情。
“王伯,我要離開這裏了。”田宏對他們聊的話題沒有興趣,直截了當的走到王伯的麵前。
田宏的話立刻引起了一群員工的鄙視恥笑。
田宏現在走的時機很明顯讓人與今天發生的事情產生了聯係。
如果是以前,田宏自然是還以顏色,現在田宏,隻要不與自己的利益發生關係,他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會和一群普通人發生矛盾。
“散吧,散吧,大家都散了吧,唐人街亂了,散了也好……”王伯一臉黯然的揮了揮手道:“今天晚上我會整理賬目,給大家結算工資,餐館可能要停業一段時間,等開業的時候,王伯會聯係大家的……”
“啊……王伯……王伯……你不開餐館了我們去哪裏……”
“是啊是啊……”
“王伯……”
……
立刻,群情洶湧,無論是廚師還是跑堂的,都是一臉焦急。
在唐人街,像這種在餐館裏麵上班的很多人都不會說英語,除了在中餐館打工,根本沒法在美國生活,而且,很多人在中餐館裏麵一幹就是數年乃至數十年,已經與外麵的社會脫節了,這餐館說關閉就關閉,一時之間,大家都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我明白大家的心情,王伯也不想關門,但是,不關門很危險,估計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會有火拚……”
在王伯的解釋之下,田宏才明白。
在以前的唐人街可不像現在這麼繁華幹淨文明,紐約唐人街第五區可以說是黑幫的搖籃,經常彈片橫飛,摩特街和派爾街擁擠的巷子曆來都是流血衝突的戰場。這裏的商戶每年都要拿出幾千美元上繳給黑幫作保護費。
在上個世紀,美國政府為了肅清唐人街的黑幫分子,成立了“翡翠分隊”,他們打擊幫派活動,逮捕一些慣犯並把他們送進監獄,慢慢的,唐人街恢複了正常的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