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紫鳶這才注意到她的衣著。
應該不是普通的服務員,而是經理級別的。
“這樣麼。”裴紫鳶輕笑了下。
“那既然有箜篌,我給你彈奏一曲?隻給你一個人彈奏。”
見她笑靨如花的說出這個話,時曜竟有那麼一瞬間喉嚨哽了一下。
第一次聽到《驚鴻》,是他剛轉來學來海城一中的時候,那年他高二。之後在一些音樂節大劇院的單人演出上,他又陸陸續續聽到過幾次。最近一次聽到,就是不久前海城一中的百年校慶,在學校藝術樓的音樂教室裏。
那時也隻有他一個聽眾,但與她親口說隻給他一個人彈奏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好。”
將她懷裏的玫瑰接過去。
小提琴停了,服務員很快搬出一架箜篌。
箜篌自然和裴紫鳶平時彈奏的不能比,但畢竟是高檔餐廳,也不算太差。
戴著戒指本來不方便彈奏,裴紫鳶卻沒取下來。
時曜將玫瑰花放下,坐下看著她。
裴紫鳶坐在箜篌前,箜篌靠在肩上,緩緩彈奏起來。
是《驚鴻》,最初版本的《驚鴻》。
自然也是時曜聽到的那個版本。
長發飄飄,氣質若仙,餘音嫋嫋。
彈奏的間隙,她抬眸朝他看來,與他相視一笑。
時曜順手端起桌上倒好的紅酒,抿了一口,看著她,恍然間思緒飄到許多年前。
看上一個人,一眼入了心,從此一發不可收拾,最後那個人也滿心滿眼都是他。
這世間能有幾人有他這樣幸運呢?
一曲畢,時曜放下高腳杯,起身朝她走去。
握緊她一隻手,一手扣著她的後腦勺就這麼彎腰吻下去。
他早就想這麼吻她了,在她好多次演出的時候。
她不知道她就這麼坐在箜篌前專心演奏的樣子有多美。
闔上眼眸,抬手環住他,裴紫鳶異常的配合。
唇齒間都是時曜帶來的紅酒鬱香。
不濃不烈,卻餘香綿長。
一吻畢,四周掌聲一片,是被箜篌聲引來的餐廳工作人員們。
時曜唇角含笑,牽著裴紫鳶往餐桌走,“走吧,去吃飯。”
兩人坐下,四周的服務員自動散去。
時曜將紅酒補上,朝對麵的裴紫鳶舉杯,“喝一杯?”
裴紫鳶笑了一下,舉起酒杯和他輕輕一碰。
盡是溫馨。
喝了一口,時曜就沒讓裴紫鳶喝了,讓她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再慢慢喝。
等飯吃得差不多,一瓶紅酒也快喝完了。
這時,裴紫鳶的電話響了。
謝嫣打來的。
直接接聽。
“鳶鳶,你在哪?和誰在一起?要回家了嗎?”問得有點急。
裴紫鳶之前就發信息給她了,說不回去吃飯。
“和時曜一起,在吃飯,吃完就回去。媽,怎麼了嗎?”她其實猜到了,家裏應該是知道了裴梓豪的事。
“那就好那就好,我聽底下人說你和裴梓豪一起出……沒事沒事,那你吃好再回來,回來再說,讓時曜送你回來,路上開車慢點。”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