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冰見城門左右都被侍衛堵的嚴嚴實實的,他忙掉頭向城內走。
雪兒隻傻傻地跟在他身後,全然沒注意到迎麵走來的官差。
“你們兩個,幹什麼的?”
官差語氣特別豪橫,兩人見狀乖乖走到他麵前。
“大人,”如冰收起內力,裝成憨厚的鄉下人回應道,“我婆娘病了,我帶他來城裏看大夫。”
雪兒看了他一眼立即貓起腰咳嗽兩聲。
“你們兩個是哪的人?”
“回大人,我們是從邵陽來的。”
官差上下打量著他們倆,看他們衣著樸素不像在說謊。
“現在城內禁止出入,你們等過些日子再來吧。”
如冰滿臉為難的樣子看著官差央求道:“我婆娘身子弱,怕是撐不了那麼久。大人您行行好,通融通融吧。”
“不行,趕緊走趕緊走。”
“慢著。”
雪兒和如冰正要轉身出城,赫連峰忽然停下轎子。
“怎麼回事?”
官差怕被赫連峰責罵立即小聲對他們兩個說道:“你們出門也不看看黃曆,要是耽誤賈將軍千金入土為安你們就等著陪葬吧。”
聽完官差的話,如冰顫顫巍巍地說道:“是是是,我們這就走。”
另一個隨行的官差殷勤地向赫連峰回應:“兩個過路的。”
“已經打發他們走了。”
赫連峰掀起轎簾看向雪兒,她滿臉髒兮兮的早已沒了大家閨秀的模樣。
“繼續趕路。”
“是。”
赫連峰放下轎簾那一刻雪兒無意間看見他的側臉。
那完美的曲線是畫者畢生渴求的素材,溫和的目光中透出難以模仿的高貴氣質。
就連姿色百裏挑一的雪兒見到他都莫名生出一絲自卑感。
出城後兩人與送葬隊伍反向而行,目標直奔邵陽。
邵陽距離赤城大約五十裏。
其瀕臨寬廣的河道,繁華程度僅次於赤城。
兩人進入縣城時天色已晚。
雪兒跟隨如冰奔波一日中途從未抱怨,如冰怕她身體吃不消特意在城內為她找了家客棧。
晚風呼嘯,如冰頭上束的發帶肆意飄搖。
他側身半臥在磚瓦屋頂,仰頭凝視著遠處的風景,殊不知自己靜美的模樣亦定格在雪兒心中。
七日前……
那夜晚風也似這般狂亂,像是暴雨來臨的前兆。
如冰雙膝沉沉地扣在地上,鮮血順著他的衣袖止不住向外淌。
“又失敗了?”
站在他身前那位帶著金屬麵具的中年男人如噩夢一般。
他內心是恐懼的又莫名堅強。
“跟你說過多少次,沒有百分之八十的勝算不要貿然行動。”中年男人緩緩轉過身,半張麵具恰巧反射出一道寒光。
“他可是江湖第一大俠,以你現在的功力,你覺得你配去挑戰他嗎?”
訓話的男人是如冰的師父,如冰對他八分怕兩分敬。
他的話如冰從不敢反駁,即使自己被冤枉。
“徒兒知錯。”
如冰緊捂著自己胸膛,撐地的手早已青筋暴露。
“這次我姑且繞你一回,好好養傷。中秋的時候我還需要你去替我殺一個人。”
如冰抬頭看了他師父一眼又迅速將頭低下。
沒錯,他師父想讓他殺的正是賈淨淵的女兒。師父的話就是命令,他從不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