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三權出事前一天。
金秋九月正是沁芳園銷售旺季。
那天商鋪收益頗豐,羅老二便借機邀約井三權慶祝一番。
自雪兒來到他們府上,井三權心情順暢許多。
再加上最近這段時間他事事順心如意,吃飯間就和羅老二多喝了幾杯。
葷酒下肚,難免吐露真言。
“黑風寨就是個狼窩,他們恨不得喝我的血、吃我的肉。”
井三權醉醺醺的,咬字倒是還清楚。
“東家,那批賑災銀您不說……”
沒等羅老二把話說完,井三權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別說了。”燭光映得他臉頰通紅,“老二,是我對不住你。”
“您這話就見外了,我跟您那麼多年有什麼對不住的。”
羅老二說話時,腮幫忍不住抽搐了下。
“東家,我再給您添點酒。”
“不,不能喝了。”
“這才哪到哪,今天您高興,我必須把您陪好了。”
羅老二說完站起身笑嗬嗬地把井三權酒杯填滿。井三權側身趴在桌子上胡亂地晃悠著胳膊。
沒過多久,他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
慢慢的他意識變得模糊。
“東家您喝多了,東家,東家……”
確定井三權已經睡著,羅老二立馬收起僵硬的笑臉。
“哼,我早就料到你會這樣。
跟你走南闖北這麼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現如今你嫌我老了,不中用了,連這麼點棺材本你都舍不得給我。你不是愛財如命嗎,等你到了閻王殿,我可勁兒給你燒紙錢。”
井三權那酒杯裏,早被羅老二下了慢性毒藥。
他一時三刻還不會有事,不過他喝那麼多酒肯定不會捱過明日。
趁著天黑,老羅趕緊偷出他書房的鑰匙。
在邵陽,井三權也沒其他藏寶的地方,隻有那個書房平時被他看管得很嚴。
不過老羅把裏麵翻遍了也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匆匆折回井三權寢室想趁他還活著問出那些銀兩的下落。
井三權酣睡在地上早已不省人事。
老羅見狀狠下心來直接把井三權吊死在橫梁上,事後他把現場處理的十分幹淨。
官差覺得案件迷霧重重絲毫找不到頭緒。
夕陽西下,廟會上行人漸漸散去。
停駐在胡同口的畫家也準備收拾工具回家。
“請問,這畫……”
“收攤了,”畫家沒抬頭直接打斷他的話回應道,“想畫像下次再來吧。”
“我是想問這畫上的人是誰?”
孫嵐未經同意直接將畫卷從畫架上拿了下來。
畫家起身打量著他,又看了眼他手中的那幅畫。
“我也沒來得及問,畫到一半他們兩個就走了。”畫家看著畫像眼神中充滿遺憾。
“這幅畫能賣給我嗎?”
“賣給你?
沒經他們同意就轉賣給別人不太好吧,況且這幅畫還沒完成。”
“沒關係,這兩個人是我的朋友。”
孫嵐直接塞給畫家一錠銀子,畫家收下銀子立馬笑嗬嗬地卷起畫軸交到孫嵐手中。
畫上一男一女,年紀樣貌與赫連峰要找的人大致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