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以為自己夠縝密,不會有人知道,哪裏想得到謝耀東就是個怪胎?
事情敗露,老頭拿著錢跑到澳洲去了,出國才知道,十萬刀真不算什麼,他很後悔,可一時半會兒又不敢回去,就用這筆錢在一個小城,買了個店麵,讓孩子做生意。
他兩個孩子在國內,雖然不是什麼人上人,但工作很清閑,小日子也不錯,到了澳洲,原來的文憑不被人承認,隻得開餐館,雖然掙錢比國內多,可這辛苦,可是國內的十幾倍。
孩子們都後悔了,時不時流露出埋怨的言語。
老頭以前在國內大大小小是個名人,不管到哪裏,都有人恭維,如今成了一個普通的老人,沒人認識,也沒有名人效應,不工作就沒收入,他有多失落,多後悔,隻有他自己知道。
再說張曉鶴,她沒想到自己出軌竟然上了報紙,這下成了名人,那種紅的發黑的名人。接下來,她被單位開除——文化單位,對職員的人品要求是很高的。
張曉鶴賴以生存的飯碗沒了,這還不算,丈夫要離婚。
——誰受得了這種屈辱?頭上都成草坪了,自己還蒙在鼓裏。
張曉鶴有個兒子,法院判給了丈夫——道德敗壞的女人,不配當媽媽,帶壞了怎麼辦?
張曉鶴的爸爸已經過世了,她媽媽再婚,找了個學校的教授,如今兩人都退休了,正安享晚年,張曉鶴這麼狼狽地投奔母親。
當媽的怎麼會嫌棄女兒?
可是繼父嫌棄,老教授,賊要麵子,哪裏能容得下這麼個繼女?
張曉鶴媽媽也知道讓女兒住家裏不行,就出錢給她租了間房子,讓她搬出去:“你有文憑,好好找個工作還是沒問題的,別灰心,事情慢慢就過去了,別說一年兩年,就是幾個月,你出門去,也沒人認識,更沒人關注。”
張曉鶴帶著滿心不甘,一個人住在筒子樓裏,劉思璿聞信,還過來看她,兩人如今都是離婚單身,倒是有共同語言。
“聽說那家米國公司在招人,不如我們去試試?”
“好!”
結果,劉思璿拿到了offer,她畢竟是正兒八經考進大學的,而且,還好好學了,哪怕不是很好的學生,但好歹是重本,全國比他們學校好的,也就幾十個吧,這年月,大部分的人還是比較保守的,寧願在國營單位拿低工資,就為了一個安穩。
張曉鶴連劉思璿都嫉妒上了,紙片友誼刹那破裂。
結果劉思璿忽然又接到通知,暫緩上班。
張曉鶴又高興了,跑去安慰她,紙片友誼暫時續上了。
這天,兩人百無聊賴,在街上閑逛,竟然遇到小慧了。
看到小慧和畢業時沒有太大變化的模樣,兩人心裏都嫉妒的發狂,小慧在試衣服,邊上有個大媽牽著個小男孩,還叫小慧媽媽。
“我們把孩子抱走,讓她急一急。”張曉鶴忽然道。
劉思璿也是這麼想的,但她怎麼能說出來呢?她本來還想誘導一下,沒想到兩人就這麼心有靈犀。
兩人的模樣都和讀書時不一樣了,小慧也認出來。
劉思璿趁服裝店人多的時候,擠開了程阿姨,張曉鶴趁機將小勁鬆抱起來:“知道阿姨是誰嗎?”
小勁鬆就是個傻大膽,還以為這是和媽媽開玩笑呢,笑嘻嘻地問:“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