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瑜對鏡自賞:“世界上怎麼會有我這麼漂亮的妖。”
差點被自己的美色所誘,她移開視線抓起桌上的手機,另一隻手還有一搭沒一搭地擦著發絲。
中午加了江赦微信,現在當然要開始履行追人的義務。
想了想,先發一條信息。
貓愛吃魚:我到家了,洗了個澡
這本是很無聊的開場白,偏偏她又發了一句。
貓愛吃魚:視頻嗎
南有瑜發完消息,對麵並沒有回她,她便打算去翻江赦的朋友圈。
點開他的個人主頁,一股冷淡暗沉風撲麵而來。
那個頭像,南有瑜從未見過,是一堵石灰牆,牆後麵有一棵枝繁葉茂的梧桐樹,在牆麵上投下濃重的陰影。
有點眼熟,她好像在哪裏見過。
還有網名:abyss
深淵。
原來這一年多裏,他一直生活在地獄裏麵嗎?
止不住的,南有瑜的心抽痛了一下。
沒什麼耐心地將毛巾扔到桌上,她點進備注欄裏,回憶起白天她喚江赦“哥哥”對方拿她沒法的模樣,鬼使神差的,她將備注名改成了哥哥。
改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霸王也有乖乖叫人哥哥的一天啊。
點進江赦的朋友圈,裏邊空空如也。
這個微信是他的新號,用了大概不到一年,這一年內,他什麼也沒發,冷清的不像話。
江赦還是沒有回她,她也不急,濕潤的發梢凝結出滴滴水珠打在手機屏幕上,南有瑜嘖了一聲。
細長白皙的手指隨意劃過發絲,刹那間,淩亂的濕發瞬間幹燥,正如白日慵懶地披散在後。
除了空氣中縈繞著的淡淡的洗發水清香,全然沒了洗過的痕跡。
高貴的妖祖宗很滿意。
微信響起一聲消息提示音,南有瑜看過去。
哥哥:不
就這麼一個字,冷傲,無情。
南有瑜卻再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懷疑江赦誤會了什麼,而且有證據。
憋著笑回了一句:我洗完了,就是想看看你
哥哥:……
南有瑜收了貓耳,當場就甩了個視頻邀請過去。
好在對方沒有她想的那般絕情,給麵子地接了聽。
此刻,江赦大概做了與她一般的動作,穿了一件白色短袖坐在臥室的書桌旁,發梢凝著水珠,脖頸因剛剛洗完澡泛著霧氣潮紅。
南有瑜試探地喊道:“哥哥?”
江赦將手機擱在電腦麵靠著,自己用毛巾擦頭發。
聞言,他抬眼過來:“嗯?”
對這個新稱呼的接受度出奇的高。
南有瑜抱著手機輕輕笑了笑道:“真可惜啊。”
江赦:“可惜什麼?”
南有瑜道:“可惜方才沒有與哥哥視頻。”
江赦聽得明白,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頓,在笑與保持形象中抉擇,瞬間冷了臉。
南有瑜就是看準對方天天耷拉著死人臉,對她也不愛開玩笑,就想多逗逗他,撩撥他。
“啊,對了,高二是幾號開學來著?我還沒收拾東西呢。”
她話題轉得生硬,明顯的閑聊。
江赦大概擦了擦頭發,將毛巾扔到一邊道:“九月四號。”
南有瑜就這麼瞅著他的動作,心說他們真是有緣分。
——許多動作,隔著層層錯亂的時空,仍能毫無道理地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