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這些微調都不對他人有什麼影響,京城內並未發生圈裏人所期待的某些變化。就在所有人都覺得葉大官人沉寂的有些讓人摸不到頭腦時,倒是付若琳父女的事情發生了些突如其來的變化。一個叫林文舟的年輕人突然找到了付若琳父女,也不知他是怎麼做到的,之前近乎絕望已經打算放棄告狀的付偉平被他鼓動的將一紙訴狀遞到晉省高院,起訴包括已死的喬寶山在內的喬家或跟喬家有關聯的十幾個人,罪名包括貪贓枉法,製造出售偽劣井下瓦斯監測報警儀,殺人滅口,偽報瞞報礦難真相,營私舞弊等十餘項罪名。經過調查,他所指證的幾乎每一項罪名都有一定的證據可查,但又不大充分。這起案子引起了中央很多大人物的關注,一時間雙方鬥的激烈異常。
林文舟不僅妙筆生花寫了訴狀,而且還跟京城著名大律師,法學家顧名城一起組建了龐大的律師團,拿出了誓要將這場官司打到水落石出為止的架勢。喬家同樣不甘示弱,從申城請來了東南政法大學教授,國內法學界泰鬥級的人物,國家憲法修訂者之一的何關良教授擔任律師團首席律師,帶著喬家被控的十幾人連日來跟林文舟一夥對簿公堂,官司打的不亦樂乎。
雙方在法庭激烈辯論的同時,林文舟又再次已求是這個筆名在國內大報上撰文,以此案為例提出了完善民主法律建設的意見,其中重點提到了保護底層公民合法權益,尊重公民的各種權益等內容,洋洋灑灑結合實際,連著寫了半個月相關的內容。葉大官人的筆杆子攻勢再次開始,隻不過這次來的更猛烈了,阻力卻小了很多。高一凡給予的支持明顯減弱許多,這讓喬家在經營新能源項目的同時,不得不抽調大量人手應付這場稍有不慎就會造成嚴重損失的官司。無論在法庭內還是在法庭外,雙方一時陷入了焦灼。
隱身幕後的葉大老板每天笑眯眯端著報紙關注著案件的審理進程。時不時關心一下西疆陽光新城的建設進程,現在張天鵬兩口子都迷上了那片廣袤荒涼的大地,葉大官人這邊玩著幕後黑手的遊戲,那兩口子卻在西疆實實在在忙著利在千秋的大事。
威爾金森突然提出來資金暫時緊張,讓本來就有些首尾難顧的喬家頓感措手不及,但工程已經張羅到這一步,眼看著大事可期,他們不得不抽調出家族多數的流動資金投進新項目中。葉皓東確認了這個消息後,得意的在家中哈哈大笑,罵道:“狗日的,讓你把錢全砸進來,馬上就讓你天塌地陷!”
初春時節的傍晚,京城大街上桃樹剛見一縷腮紅。葉皓東正帶著一大家人走進王府井購物。葉大官人肩頭上騎著小鋼蛋兒,一手上領著小安安一手抱著小彤彤,身後是已有點叛逆不大情願來的長子鐵蛋兒。貌似和諧的太太團們跟在後邊。身後不遠處,十幾個兄弟跟著,有幾個人手上已經拿滿了大包小裹。林守一也帶著妻兒跟在他身邊,突然他的電話響起,接通之後,林守一臉上笑容微微停頓一下,然後掛斷電話,湊到葉皓東耳邊耳語道:“老狐狸露頭了,看意思是打算出京。”葉皓東點點頭,歪頭低聲吩咐:“給咱們那頭沉睡的虎神打電話吧。”
不起眼的奧迪A6踩著燕京初春的灰塵走在通向京津唐高速路的道路上。離開京城的瞬間,車後座上,高歌軍眯著眼回頭留戀的看了一眼他隱居了近三十年的城市。微微一歎,暗道一聲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勝者王侯敗者賊。又想,如此把握的一次截殺終於還是沒能要了葉皓東的命,看來是天不絕姓葉的。既然天讓他不死,那自己隻好做喪家之賊了。自己能為高一凡做的事情已經盡了,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初春的風卷起的揚塵天有些晦暗。司機隱約注意到前方有個高大的身影站在路中間。路段上幾乎沒遇上車,已經是很不尋常的事情,現在前方突然出現的高大身影更印證了已經隱約有了不好預感的高歌軍的判斷。他輕輕拍了拍司機的肩頭,示意他停車。
“你就是高歌軍?”高大的身影發出低沉的聲音,入耳的感覺有些蒼茫飄渺。人其實就站在前方,但在漫天風沙飛舞中,偏偏給人一種看不清樣子的錯覺。高歌軍用武道家的心眼觀人,知道這是絕頂高手完全融入自然後才特有的現象。眼前之人的功夫絕對在自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