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京華浮世繪 第二三二章 容,忍,離,別!
男人如按職業劃分,理論上講可分成很多種。但實際上或隻區分為兩種就夠了。正常工作者和政客型工作者。政治無處不在,但隻有遵循政治原則生存的人才可以叫政客。作為正常工作者,隻需遵從職業規則做事,道義法則做人就夠了。但作為政客,最重要的生活法則是容忍,其次是不容忍,第三,最難做到的是能夠區分容忍和不容忍。
聽到葉皓東這個名字,曾新宏不由得臉色一變。不僅是因為對方跟他有殺弟之仇,還因為對方在幾個月以前的三A級通緝犯身份。華夏公安部有史以來,葉大官人這個三A級重犯還是蠍子粑粑獨一份。膽敢殺死趙繼東總理兒子的人,現在居然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自己這個公安部部長助理麵前,這樣的人物豈是好相與的?在家族老輩人凋敝零落的情況下,曾新宏能有今天,足以說明他的政治嗅覺絕非一般。當然能猜到葉皓東背後有來自高層的護佑。
曾新宏的心中在衡量是否要容忍。一方麵他執著於仇恨,一切可以跟葉皓東對立的事情他都樂於去做。另一方麵,政客的理智在提醒他,這樣的行為是不明智的。葉高之爭在京城圈子裏早傳遍了,曾新宏自問跟高一凡差著十萬八千裏呢,這點兒自知之明他還有。他的腦海中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無法做出正確區分。主要的問題就是如何說服有些文青傲骨又出身不凡的程海澤。另外這裏邊還有韓國人的事兒,這個敏感弱小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國家,卻有著破褲子纏腿的黏糊勁兒,聽說幾個韓國人已經把這事兒通知給他們的駐華大使,哎,這同樣是個麻煩。想到這些,曾新宏心中不由得有些後悔來趟這趟渾水。他一時半會兒沒什麼主意,隻好報以沉默。
葉皓東到場之後也在盤算怎麼了結這件事兒。程海澤不依不饒可以交給霍平潮來對付。韓國人呢?葉大官人很快發現了海琳娜。韓國人的問題迎刃而解,有這個小洋婆子在,小棒子就算是讓他們吞了大便,他們照樣能忍了。看清了形勢,葉大官人心中有底,來到農俊婷跟前,拉把椅子坐到她身邊。小孕婦正在氣頭上,葉大官人也不敢攝其鋒芒,隻好小心翼翼征詢她的意見。
司佳慧一句過氣的農家可把農大小姐氣個夠嗆,自從農維誠老爺子退下來以後這種說法就盛行於坊間。農家有容納這種淺薄見識的胸懷不假,但容納的底線卻是背後傳傳也就罷了,如果當麵說出這樣的話,身為農家人還不給她點顏色看,這件事傳出去以後,人們該真的認為農家徹底要倒了。打完人的農大小姐也知道自己惹了麻煩,但她卻無半點憂心,嫁漢嫁漢穿衣吃飯,自己小女人,解決不了的問題自然有男人出頭嘛,不然要他做什麼?農俊婷察言觀色,看出葉皓東沒有一絲不悅之意,小翼體貼也不是裝出來的,心頭不由主的一陣自豪和溫暖。“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我喜歡你給我惹一輩子麻煩才好,沒事兒,不就是打了一個“過氣的二線小明星”和一個彪呼呼的韓國老娘們兒嗎,沒啥大不了的,打的好,出氣沒有?不出氣咱還揍她們去,嘿嘿,天塌下來弟弟給你接著。”葉大官人旁若無人,用最得瑟的口氣說著讓女子最暢快的情話。農俊婷聽的咯咯直樂,“去你的吧,真把我當成花木蘭穆桂英了,還打上癮了咋的,好了,我不生氣了,你快把事情了結了,我累了,想回家休息。”
葉皓東回頭打量在場中人,值得關注的對手也隻有三個,程海澤,黃善民,還有那位一級警監。從進門時他就留意到曾新宏那身象征正廳級職務的警服,本打算把事情鬧的再大點的葉大官人生平最大本事就是深諳進退之道,有官方人物在場,還不依不饒的鬧下去,未免有些囂張的過份了,這可不是光棍兒的行為。
突然葉大官人爆發出一陣大笑,把所有人搞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霍平潮跟他玩笑慣了,笑問:“你丫吃了笑屁了,傻樂嗬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