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爺其人最神秘不過,在社會上隻聞其名卻未有人見過其人。
老百姓最熟悉的其實是曾爺,江威通過調查摸底,了解到這位曾爺跟錦爺算得上是老對頭,他主要是吃碼頭飯的,開辦有很多正經的買賣,平日裏為人豪爽,素有俠名。不管是拉江的船工還是搬貨的碼頭工人,甚至是挑挑的棒棒兒,隻要有事求到他頭上,隻需腦殼上頂個巴人二字,他能幫上忙的一定會盡力。由於他手下嘯聚著一群能打能殺的硬手,素來以敢玩命著稱,所以盡管他經常出頭跟錦爺作對,卻依然至今屹立不倒。
這三個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平日裏老百姓根本接觸不著,所以名頭雖然大,實際上倒沒多少百姓對他們或恨之入骨或敬佩不已。這三人以下卻有十九個人在百姓當中名頭最響,也最集中了山城人民的恨與火,畏與敬。這十九個人分別是錦爺手下的黃氏四兄弟,王家父子三人,山娃子,江城六條龍和豬肉柳、臭魚張。曾爺手下三隻虎,臨江樓的總經理高二虎,朝天碼頭上裝船工頭子虎爺,曾爺的小兒子號稱巴渝第一能打的曾如虎。這十九人,錦爺手下十六人最惹人恨也最讓人畏懼,曾爺一方三人卻最讓山城人敬仰。
局麵的複雜程度超過江威的想象,錦爺用一張巨大的利益編織而成的網絡,將太多的政府部門裏的幹部網羅到其中。同時那個神秘的順爺到底是何方神聖,他在這座巨大的古城地下網絡裏扮演的又是個什麼角色也不得而知。還有那位曾爺也不是省油的燈,盡管他在民間聲望很高,但恰恰就是他這種任俠義氣的名望助長了山城中的江湖氣橫行,削弱了法律和警察在山城人心中的地位。必須要扭轉局麵!江威在心中暗暗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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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時節,新任山城公安局長江威到任一個月後的一天,山城公安局。
站在市公安局大樓的頂端,江威胸中充滿豪氣,他不畏懼這些困難,局麵再複雜也擋不住他為黨和國家的事業效死命的決心。他決心從名聲最壞的黃氏四兄弟身上開始入手。
武警部隊的楊江大校和他並肩而立,眼望前方高樓林立忙忙碌碌的山城,二人心中都有些激動。這個國家日新月異,作為大西南政治經濟中心,這座城市肩上的曆史使命重大。這責任有相當一部分已經落到了他們的肩頭。
江威說:“我想動黃四毛,需要武裝警察的配合,牽一發而動全身,咱們要還山城百姓一個晴朗天空,就得想辦法撕開這塊籠罩經年,山城人民已經習以為常的黑幕,黃四毛是黃龍錦最小的侄子,雖然今年才隻有二十二歲,但已經是專門負責黃龍錦名下夜總會酒店歌廳的小姐業務的重要頭目,這個人對那個利益團體內部的事情一定很了解。”楊江表示:“武警部隊隨時等候江局一聲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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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江大酒樓頂部的大房間裏,五十八歲的曾鐵頭正在跟他的兩個幹兒子和一個親兒子聊天。
曾鐵頭針對武警部隊最近頻頻幹預地方警務一事,正在做一番高論:龜兒子,硬是胡搞,把一群大兵搞上街頭抓雞婆,說是要整頓城市形象,其實還不是搞意在沛公那一套,可惜他瓜娃子不曉得黃龍錦老小子的命脈和‘順兒’的厲害,遲早吃了大虧,搞得他灰頭土臉,卷鋪蓋滾蛋,山城事還得山城人來搞,指望這些外地來鍍金的官佬們,還不如去求關老爺。
曾鐵頭手下智囊,三虎中的頭一虎,高二虎說道:“幹爹,他這麼搞下去其實對咱們的影響也不小,雖然咱們不是放野雞的,可咱們經營的茶樓戲院,酒樓飯店,哪一個地方都難免要經常跟這一行打交道,姓江的現在這個搞法,弄的咱們的生意最近都少了三成。”
曾鐵頭又罵一句龜兒子,說道:“瓜娃子不撞南牆不回頭,到時候山城亂起來,老百姓罵娘,他的上級責問下來,他自然就曉得其中的厲害,也說不準黃龍錦那老家夥會讓山娃子那個吃生米的把他幹掉也有可能,總之龜兒子這攪屎棍子幹不長,不要去理他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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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德堂上。錦爺大發雷霆,黃四毛自告奮勇要出錢請山娃子幹掉江威。山娃子是錦爺身邊最重要的一支暴力殺器。山娃子本人是從小被錦爺收養的孤兒,當過兵,學過拳,功夫到底如何卻無人知曉,因為見識過的人都已經屍骨沉江。他手下有一支名喚巴山龍的組織,招收了很多身體素質好的年輕社會閑散人員,給的待遇極高,平常的時候由山娃子領導著刻苦訓練,黃龍錦在這支隊伍身上下了大工夫,因此每個人的裝備都十分精良,據山城道上傳說,這支隊伍的戰鬥力媲美武警部隊的特戰隊,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