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這回遲疑了好一會，才低聲道：“陛下，太陰寺是專門監察勳貴世族的。”
贏然更加奇怪了。
“太陰寺隻監察勳貴世族？那朝中官員，以及皇族，百姓由誰監察？”
來福臉色有些發白了。
整個殿中，比較靠近贏然寶座的更是同時將頭低了下來。
隻是能夠進到這勤政殿的大多是武修高手。
贏然與來福之間的對話，根本就瞞不住人。
更何況勤政殿的設計為了能讓不能修武的老皇帝更加的輕省，采用了回音壁的設計。
贏然哪怕聲音再小，也足以傳到朝班最尾處。
“陛下，朝中官員由太常寺負責，皇族則是皇族宗正們管理，至於百姓。”
說到這，來福明顯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了。
直到下方的十七王爺忍不住直接插口道：“有什麼不能說的，老祖宗設下的刑天司本就是專為鎮壓天下武修而設，沒有刑天司，我大秦皇朝如何掌管天下。”
說到這，十七王爺停了停，直接道：“刑天司監察的不是天下百姓，而是全天下所有武者，包括朝中官員，以及勳貴世家，甚至包括我等皇族。”
贏然一下子明白了，顯然，這個大秦皇朝最強的監督機構，或者說特務組織就是這個刑天司。
這應當就是一個類似明朝錦衣衛的組織。而太陰寺跟太常寺更像是東西兩廠。
贏然的眉頭有些鎖起來了。
他曾經有段時間特喜歡看明史劇，所以深知這種特務組織的利與弊。
利自然是可以充當皇帝的耳目。
就像眼前，一本詳細記錄著太子最近百餘日一舉一動的奏章。
如果完全正確的話，那幾乎就是皇帝一直在看著對方。
弊自然就是所有人都警惕畏懼。
就像眼前，所有人似乎都對刑天司畏之如虎。
包括太陰寺。
贏然望著站在殿尾的太陰寺寺監哈爾查。
雖然對方好像在朝班之中排位不高，但贏然可以明顯的感受得出，對方在朝中地位不低。
甚至，人人畏懼。
不過這也正常。
贏然沒有先理這個哈爾察，而是直接開口道：“刑天司由誰主事？”
全場一下子整個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來福才連忙開口道：“陛下，刑天司司正不需上朝，如果陛下召喚，司正大人會在夜晚進宮叩見。”
贏然一下明白了。
皺了皺眉，他幹脆直接將手中的奏本拋給了來福。
道：“那讓刑天司司正今晚前來見我，將這奏本還回去，太子近期雖然有失檢點，但多少還符合監國身份，一切繼往不糾。”
贏然話音還沒有完全落下，下方的太子已然疾聲高呼。
“父皇聖明，父皇聖明。”
坐於下端，一直默然不語的苦莫此時終於再次開口道：“陛下聖明。”
贏然沒有理會兩人，而是對滿臉難看，接過來福手中奏本的哈爾查道：“太陰寺既然負責監察勳貴世族，那近期幫我查查看世族勳貴手中有多少人皇時期的典籍，記住，不得巧取豪奪，查出來報給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