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後來分錢按著人口還有工,哪怕他和陸火興私下多分了一點,但比起自己承包去當老板,肯定是差得遠。
所以,心裏其實想甩開其他人,如果能弄成,還是私人承包著幹。
徐福興大概也有這樣的心思,很多事情人一雜,就顯得混亂,也不好協調。
陸火興倒沒有太過在意,多掙點少掙點,其實都行。各有好處,而且那種被人捧著,給麵子的感覺,讓他心中很是暢快。
“唉,不要這些了。”
彭德漢和嚴春鬆幾人顯然也聽出了彭德漢話裏的意思,臉上略有些訕笑地擺擺手,“都是本鄉本土一起長大的兄弟是吧?”
“對頭。”嚴春鬆輕輕拍了下大腿,“老六你們要有什麼事情,我在這裏放個話,肯定支持。”
“我們也支持。”其他幾個也跟著附和道。
季國亮更是笑了起來,“我命都是老六你們救回來的,那就更沒二話了。你隻要吱個聲,人,我季國亮隨叫隨到,錢,別的沒有,我那房子賣了也能有個千把塊。”
“謔,你們這些人!”
彭德斌看著眾人的一番表態,臉上滿是無奈,他是真看出來了,大家河堤上弄到了一點甜頭,再有好事怎麼也不可能放過。
“那你們都這樣,就和你們。”
陸火興看了一眼彭德斌,轉頭衝著眾人笑了笑,“主要竹和筍的事,暫時也不知道靠不靠譜。”
當下陸火興簡單的將方才的事情,與眾人又了一遍。
這一次,前麵還叫得歡的幾人,聽完了以後都紛紛陷入了沉默。
事情其實不複雜,徐福興的一個表哥,城市裏有人要毛竹搭腳手架,若是有的話,對方會收。
毛竹這種東西,不管是在漢縣還是上雲村,多得要命,這邊的竹子大多數時候除了請篾匠,編織竹席,做些椅子、畚鬥之類的用具,大多數就沒有用。還有就是冬春吃些筍,晾曬一些筍幹,基本也就那樣了。砍燒火都嫌沒有木柴好用。
可問題的關鍵在於,對方語焉不詳,如今聯係也沒那麼通暢,沒具體要多少,價格如何,隻了先運一車來看看。
這裏麵就很麻煩了。
請貨車的運費,跑一趟的人工費用消耗之類的,還有對於陌生事物的不確定。
這事情若不是從陸火興口中出來,在場眾人不少可能就當個笑話聽聽,其中的風險,卻是每個人都聽得出來。
臨州啊,距離他們實在太遠。
很多人一年到頭去縣城的次數都不會超過三五回,以此時不少人的眼界,根本想不到那麼遠。
陸葉看著場中的氣氛,從方才的熱絡變得沉悶了下來。
忽然,從門前站起身,跑到圓桌邊,故意拿起一個暖水瓶,想要倒水。然後朝著陸火興問了一句,“爸,那個友壽叔是不是在臨州的。”
“嗯?”聽到陸葉的提醒,陸火興一下精神了起來。
陸葉跟著又補充了一句,“友壽叔去年不是還拿攝像機回來拍雪景,他那個攝像機要好多錢。”
“對啊,友壽在臨州現在混得可以,我們找他問問情況。”
旁邊的彭德漢已經叫了起來。
嚴春鬆倒是有些不確定:“就是怕他不上心,人家現在是大老板。”
“再大的老板,也是我們一起長大的,他也不是那樣的人,又不是要他出錢。”
“去問問看,請他幫個忙,我記得友壽的爸媽那是有電話號碼的,我們去鎮上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