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眾人隨意地見過禮之後,章見(葉聞)收起楠木棺材,以繩捆紮斜挎在背後。
“這法力凝化而成的棺材怎的如實木棺材一般死沉無比,除了出場之時裝裝逼,或者本體脫力時裝裝人,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用處。”
“待我能自如控製鬼道人分身的凝結之日,且試著單單不凝結這口棺材,免得平白多浪費幾分法力。”
葉聞心中一邊吐槽黑暗空間索取法力的不合理,一邊不緊不慢地朝即將暴走的張格走去。
其實他本人也無甚底氣,隻是倘若那張格真的徹底失去理智,淪為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自己這方分身在他心中的高人形象也就變得可有可無。
畢竟裝高人,本就是為了張格這個可供驅使的馬前卒罷了。
既然自感陰陽微分篇的法力對其有此等狀況有大用,那麼就不妨一試。
退一萬步來說,即使這分身接下來試圖恢複張格神智的舉動失敗,所損失者也不過些許靈氣罷了,爭取的時間正好讓葉餘妙她們帶著自己本體遁逃。
李嫣嫣大喜過望,扯著葉餘妙衣袖連連道:“是早上那位出手救下我們的前輩,師姐我們有救了!”
見青元派眾人投來疑問的目光,李嫣嫣解釋道:“這是位高人前輩,那個可怕的鬼道修士,也是這位前輩的手下敗將。”
“那好歹是個築基境邪修,以我等實力,之所以能將他逼到如斯境地,完全是因為前輩今早就曾將他重傷。”
青元派眾人聞言恍然大悟,暗道一聲原來如此。
此時在場之人個個皆鬆了口氣,畢竟方才之境地正似絕路,幾乎無有從築基境修士手下逃生之可能。
如今絕處逢生,得高人相救,眾人紛紛大呼僥幸,喜不自勝。唯獨葉餘妙眉頭依舊緊皺,似在思考什麼。
“嘁,看來施水閣的弟子,對我這派鬼道法門的認知也是極為有限,完全低估了武者血氣對鬼道修士的克製作用。”
葉聞心中一頓吐槽,畢竟那張格有沒有受傷,他可是最為一清二楚。
待“章見”靠近至正掙紮不已的張格身前,葉聞漸漸將主要心神放到分身之上。
他有心確定張格神誌是否清醒,於是控製分身暗提內勁,以渾厚的嗓音隆隆道:“張格,你可記得貧道?”
這話在其他人聽來,自然是前輩在質問麵前之人,是否記得曾為自己手下敗將的事實,咄咄逼人,端的是威風無比。
但在正與戰鬼爭奪身體控製權的張格耳中聽來,卻是之音,拯救自己於水火之中的唯一希望。
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字地道:“記...記...得,您...您...是...章......前輩。”
葉聞心底舒了口氣,既然張格尚保有神誌清醒,事情尚未到最壞境地,那麼就還有時間供分身施為。
運起為數不多的陰陽兩儀法力,分身章見的雙手泛起一陣玄光,向張格額前點去。
分身本就是由陰陽微分篇法力凝聚而成,一身法力自然是同源之物事,並無兩樣。
神魂之爭凶險無比,葉聞無心再以神魂介入,那樣平白在張格混亂的體內再添一份變數,同時對自己而言也是一種凶險。
是以他隻用陰陽法力,滋養張格那瀕臨崩潰的肉身,以求將死氣驅逐,複原生機,讓戰鬼再無藏身餘地。
青元派柴生見狀大驚失色,道:“那位前輩是在做什麼?為何不趁那邪修走火入魔之際,徹底將其打殺?似還有心助其恢複神誌?”
眾人紛紛生疑,一時間氣氛又再緊張起來。
隻見那章見保持動作不變,悠悠開口道:“此時打殺這邪修,徒然教他身軀生機消散,反而助益那戰鬼壯大,脫困而出,屆時一個不小心讓其逃脫,又不知要殘害幾多凡人百姓。”
那柴生聞言一陣愧色,自己等人修為不濟,除魔不力也就算了。
這位前輩高人不厭其煩,以法力壓製戰鬼,隻為護佑黎民百姓,偏偏自己還心生懷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拱手躬身告罪道:“章前輩高義,心懷平民百姓,小子不知好歹,懷疑前輩,請前輩見諒。”
青元派其餘人等也連連告罪,章見點點頭表示毫不在意,揭過此事。